但这一番可把成瀚文气的不轻,以为是沈阳傲慢,根本看不起他。
这会儿眼睛里若是能喷火,恐怕沈阳早被他用眼神给烤熟了!
一旁的谢爽听得热血上涌,衣袖一甩,兴致勃勃地挤了过来,仰起下巴,仿佛他才是今日的主角。
“既是比词,那自然得有章程、有题目。
这见他折扇一甩,撩了撩刘海。
“第二第三才子比斗,轮到我这个青州第一才子主持才是!”
话音未落,四周顿时爆出一片调侃的嘘声。
“这第一是你自己梦里封的吧?”
“他要是才子,我家狗会唱大风歌了!”
“上回让他出题,出了个‘红杏出墙’,结果他写了五百字春联还写错两个字!”
谢爽却脸皮堪比铜墙铁壁,完全不为所动,乐呵呵地挥手打断众人的哄笑。
“别吵别吵,出题这种事,最讲究一个灵气!”
他作势环视四周,目光忽然定格在街角一处破落院墙。
春残夏初,一枝桃花静静斜垂,落英铺地。那一刻,微风吹拂,花影斜晃。
谢爽眼神一亮,轻轻一指。
“今日初夏,春意未尽,落花满地,我就出一题,唤作花楼梦短。”
“哟!”
众人原本正打算继续调笑,听到这个题目,却纷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爆出一片会心笑声。
“好题!风月梦影,情意绵长,听着就带味儿!”
“果然灵气十足,这谢才子……至少这次没出黄瓜炒蛋的题了。”
“花楼梦短,七分情、三分烟雨,一看就是个能写出心病难医,红袖添乱的好词题!”
谢爽被众人这一捧,更加志得意满,叉着腰大笑。
“此题不限调式,不限题材,只论词意词境之高低。谁能写出真意,我自请三杯!”
成瀚文此时点了点头,声音清冷有力。
“好,就依你所言。”
他缓缓向前一步,长袖一拂,衣角微扬,目光闭合片刻,随即睁开,抬手作揖,轻吟道。
“我这首名为,蝶恋花·花楼梦短”
“玉笛一声灯影碎,十里红妆,梦绕回廊醉。魂断西风人不见,月斜檐下心如水。
“琵琶轻语疑还泪,梦醒无凭,旧事难凭记。最是多情空自悔,一城花色谁堪寄?”
词音未尽,人群已陷入短暂的沉寂。紧接着,掌声如雷,仿佛从街头掀至巷尾。
“好词!这才叫大家之作啊!”
“首句玉笛一声灯影碎,意象与节奏兼具,开篇便有画面感,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起句!”
“第三句魂断西风人不见,借西风写情断,情景交融啊!”
青州城内的文人、老儒、小才子们纷纷围拢,眼神中俱是惊艳、崇拜、赞叹。
甚至有人激动得拍着腿直叫。
“成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七日闭关,换来这一阕,字字珠玑,恐怕要传遍青州诗社了!”
“这一手词,纵观今年的文会上,怕是再无敌手!”
“我等学词十载,自觉比不过这一句月斜檐下心如水!”
“说不定……这首词要登进《青州文录》年鉴了!”
人群之中,甚至有人悄声问道:“你说,这首是不是拿去京城也能一鸣惊人?”
“何止!这一阕,若叫京城的贵人听见,怕是连状元都当得!
此刻的成瀚文,被人群团团簇拥,笑不露齿,却眼角眉梢皆是得意。
他负手而立,似谦非谦地低声道。
“只是小试牛刀,不足挂齿。”
可那眼神里,却写着再来十个沈阳,我也稳坐第一。
只见他折扇一开,得意洋洋的望向沈阳。
“沈阳,赐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