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谁有用？“
“比如那些不长眼的混蛋。“她轻哼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送我回家。“
苏麒安低笑，绕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黑色轿车驶入夜色，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今晚有心事？“
林云华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轻轻敲着车窗边缘：“苏鲜今天跟我提了我妈妈。“
苏麒安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像她。“她声音很轻，“说我妈妈当年……也是个不肯低头的人。“
苏麒安眉头下意识皱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车内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似在填补这份沉默。
“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林云华突然问。
苏麒安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冷峻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她很温柔。“
“温柔？“林云华有些意外。
“嗯。“他声音低沉，“会做很好喝的甜汤，冬天总是织很厚的毛衣，即使……“他顿了顿，“即使生活对她很残忍。“
林云华转头看他，第一次在这个冷硬的男人眼中看到一丝柔软的怀念。
她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她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妈妈的照片总是穿着最艳丽的旗袍。“
苏麒安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嗯？“
“大红色的，绣着牡丹。“她指尖轻抚自己的红裙，“我衣柜里全是这种颜色，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苏鲜今天说我很像她。“林云华突然转头，“可我觉得，他说这话时的眼神……不像在夸我。“
苏麒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怎么说？“
“就像……“她寻找着合适的词，“就像看到一把迟早会伤到自己的刀。“
车内一时寂静。远处江面上，渡轮的汽笛声悠长。
“你和你妈妈，“苏麒安侧眸看她一眼，“都是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江风灌进车窗，吹乱她的长发。
林云华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她没那么倔强，是不是就不会……“
话未说完，车子突然在江边观景台停下。
苏麒安解开安全带，转身直视她：“林云华。“
她抬眸，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他声音低沉而坚定，“重要的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夜风拂过，江面倒映着万家灯火。
林云华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某块石头，轻轻放下了。
“苏麒安。“她红唇微扬，“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不明显吗？“
她轻笑出声，突然倾身靠近：“那……再安慰一下？“
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车厢内交织，苏麒安眸色渐深，正要低头——
“叮！“
林云华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皱眉点开，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邮件。
一张她和苏麒安在酒吧亲密相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