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机场出发层，苏麟凯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路边。后座的张明抱着双肩包，低垂着头。
“到了瑞士会有人接你。“苏麟凯将一只厚重的行李包递给他，“你姐姐给你安排了最好的暗网特训营，三个月。“
张明接过，沉甸甸的，里面除了必需品，还有一台改装过的顶级笔记本。
“其实……“少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想……为妈妈多挣点医药费。不想总靠她。“
苏麟凯熄火，车内灯暗下来的瞬间，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姐姐……很为你骄傲。“
他推门下车，夜风卷着机场广播的余音掠过耳畔。
张明却突然叫住他：“麟凯哥。“
“嗯？“
“你是不是……想当我姐夫？“
车外，一架飞机轰鸣着掠过夜空。
苏麟凯手指在车门上顿了顿，月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冷银：“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他转身，笑意不达眼底，“是你姐要不要的问题。“
张明攥紧背包带：“我爸妈离婚后，我跟着妈妈，姐姐却被爸爸和二婚老婆踢来踢去……“少年喉结滚动，“她从来没被人好好疼过。“
夜航飞机的轰鸣声中，苏麟凯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会的。“
——
苏宅大门外，苏麟凯刚停稳车，远光灯就照见了不远处那辆熟悉的宾利。
苏麒安和林云华并肩靠在车头，显然已等候多时。
“哟，“他下车，唇角勾起惯有的温和弧度，“二位约会回来还这么依依不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林云华美艳的侧脸：“我们专程来等你的，麟凯。“
三人来到苏宅后花园的八角凉亭。
夜风拂过玫瑰丛，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将林云华鬓边的碎发轻轻撩起。
苏麟凯靠在石柱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我只是替陈婷送个员工去培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云华红唇微勾：“是吗？那陈婷为什么要阻拦我们？她究竟在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麒安站在阴影处，声音冷冽：“起初，我也觉得陈婷没嫌疑。可她三番五次阻止我们获取证据，这又该怎么解释？“
“证据？“苏麟凯轻笑一声，“你们用陈婷的兵斩了陈婷，让她停职，现在还想怎样？过河拆桥这一手，你们玩得可真熟练。“
林云华上前一步，放柔了声音：“麟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苏麟凯突然提高音量，“你们就是要踩着我和陈婷上位！“
“执迷不悟！“苏麒安冷声喝道。
林云华连忙抬手制止两人：“都冷静一点。“
“冷静？“苏麟凯冷笑，“你们要争夺的东西，我们也要争。凭什么要让？“
苏麒安眼神冰冷：“所以，这就是你和陈婷暗中联手的原因？”
“联手？”苏麟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利落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照片，直接甩向林云华。
照片上，林云华身处国外酒吧，周围灯光迷离。这正是苏麒安此前向她解释公司员工排挤原因时给她看过的其中一张。
“林云华，“他低头逼近，呼吸灼热，“你以为你们在争什么？苏家的权？林家的仇？“他冷笑，“不过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林云华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夜风突然变大，吹乱了林云华的长发。三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没什么意思。“苏麟凯整了整西装，“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到此为止。“
他说完转身就走，皮鞋踩在鹅卵石小径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