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麒安下颌紧绷，最终冷声道：“那事跟这件事无关。“
“你不恨？“林云华追问。
苏麟凯适时插话：“云华，有些事，你该好好想想了。“
他转身离开，留下档案室内凝固的沉默。
林云华望着苏麒安晦暗不明的神色，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动摇。
——
陈婷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跳动，正梳理会议要点，办公室门“砰”地被撞开。
苏鲜身着深灰色长衫，铁青着脸大步闯入，“啪”地将文件摔在桌上：“谁给你的权力擅自召开调查会？”
他身后，几个员工眼神交汇，慌忙低头，假装忙碌。
玻璃门在苏鲜身后悄然闭合，隔绝外界窥探。
陈婷缓缓抬头，妆容精致的脸上毫无慌乱之色，甚至勾起一抹职业微笑：“苏董，早上好。来杯咖啡？”
“别跟我来这套。“苏鲜冷哼一声，“你不清楚随意调查内鬼，消息走漏会给公司带来多大麻烦？三年前的教训还不够惨痛？”
陈婷合上笔记本电脑，双手交叉放在桌面。
她身着深灰色西装，衬得肤色如雪，耳垂上的珍珠随着偏头动作微微晃动。
“正因为我记得三年前的事，才认为必须查清内鬼。“
她直视苏鲜的眼睛，“林海董事长当年壮士断腕，宁可牺牲一条生产线也要保住葭南的声誉。而现在，有人正在蚕食公司的根基，您却要我们视而不见？“
苏鲜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陈婷微微眯眼，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苏董，您该不会……怕查出什么不该查的吧？”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窗外，钱塘江上货轮拉响汽笛，悠长的鸣声穿透玻璃，却化不开室内的剑拔弩张。
“好，很好。”苏鲜突然笑了，笑容阴森，陈婷却不为所动，“既然你提到林海，那就看看他女儿能查出什么。”
苏鲜整了整袖口，俯身撑在桌上，阴影笼罩陈婷，“调查可以继续，但每周必须向我汇报。记住，别因小失大，损害公司利益。”
陈婷微微颔首：“当然，苏董。”
苏鲜直起身，瞥了眼散落的文件，转身离去。
等确认苏鲜走远，陈婷长舒一口气，迅速拨通电话：“林总监，调查继续，苏董要求每周汇报……对，他知道……放心，我有分寸。”
刚挂断，助理轻敲门进来，递上一个米色信封：“陈总，临溪村发来的邀请函。”
陈婷接过，指尖在烫金“林”字上停留片刻。
拆开手工造纸制成的请柬，林云华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诚邀莅临临溪村首届茶叶品鉴会。
陈婷回过神，将请柬放回信封：“回复林总监，集团有事走不开，预祝活动成功。”她稍作停顿，“把媒体部舆情分析报告发我。”
助理点头离开后，陈婷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老照片。
年轻的林海站在茶园里，身边是笑容温婉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老师，您女儿终于开始学着自己解决问题了。“她对着照片低语，“但您当年给我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窗外，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原本明媚的阳光。
陈婷将照片收回抽屉，重新打开电脑，屏幕冷光映在她脸上，将那些细微的情绪波动一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