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拳砸在颧骨上的闷响打断了他。
李利昌踉跄撞翻博古架，古董茶具碎了一地。
他抹着鼻血狞笑：“好啊！殴打董事！我看苏鲜这次还怎么护着你——“
“告诉他。“苏麒安扯松领带俯视他，声音轻得像毒蛇游过草丛，“就说你终于教会了我，怎么把情分……明码标价。“
——
高级餐厅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在林云华的红唇上。
她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轻轻摇晃着香槟杯，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这群曾经跟着她疯、跟着她闹的富二代们，如今一个个西装革履，却仍掩不住骨子里的轻狂。
“云华，上次盲品会你都没跟我们说几句话！”为首的周家少爷举杯，笑得张扬，“现在葭南的口碑拉回来了，总该喝一杯吧？”
“是啊，还是那么有手段！”旁边有人附和，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林云华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事业为重嘛。”她淡淡地应了一句，目光冷淡地掠过他们。
有人突然注意到她身旁的苏麟凯，眼神玩味：“哟，这位不是苏家的二少爷吗？怎么，苏麒安没来？”
“未婚夫不来，带弟弟来？”有人故意拖长语调，笑得暧昧，“林大小姐果然还是叛逆，不喜欢被安排。”
“还别说苏二少长得还真那么的……”有人意有所指地打量他，“小白脸？”
哄笑声中，苏麟凯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仿佛被嘲讽的不是他。
但林云华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苏麟凯是葭南的股东，不是来给你们评头论足的。“
“哟，护上了？“有人吹口哨，“真是打狗还要看主人——“
“啪！“
林云华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香槟溅出，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暗色。
包厢瞬间安静。
“你们当初打死狗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看主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有人恍然，记忆被拽回多年前。
他们曾经在林云华面前炫耀，说逗弄一只狗，不料狗反咬，便把它打死，还大笑着说“不过是条畜生”。
可他们不知道，那是苏麒安的狗，也是林云华心爱的“小太阳”。
从那以后，她就和他们疏远了。
“……不就是条狗吗？”有人小声嘀咕，显然不以为意。
“云华，我们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别计较了。”周少假惺惺地道歉，但眼神里依旧带着轻蔑。
“就是，赔你十条够不够？“小跟班附和着。
林云华冷笑，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咔哒”一声踢翻了脚边的矮凳。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拽起苏麟凯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
包厢门关上后，小跟班凑到周少旁边，压低声音：“周哥，这林云华也太不给面子了！她不是看重临溪村的茶叶吗？我们把货退了，看她——”
“啪！”
周少反手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出的什么馊主意！做生意不讲信用，老子以后怎么在圈里混？”
小跟班捂着脑袋，赶紧低头：“对不起周哥，我错了……”
周少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哎呀，云华还是和以前一样难搞，不管她，继续吃咱们的。”
众人忙赔着笑脸，顺着周少的话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