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打断了她，“我身子骨又差，回国疗养呢，就想起你，咱有空聊聊。“
听到能和母亲的旧友叙旧，林云华有些激动，连声音都不自觉发紧：“您在哪家疗养院？我明天就去看您。”
冯阿姨似乎犹豫了一下：？“云华，你妈妈的事……“？
话到一半又停住，？“算了，见面再说吧。“？
？断电话时，林云华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
窗外的阳光突然刺眼起来，晃得她眼前发晕。
冯阿姨是妈妈在集团时最亲近的同事。
妈妈当年为什么突然离职去国外？
又为什么会……自杀？
她猛地攥紧钢笔，金属棱角陷入掌心。
？“这一次……“？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技术部的小张站在苏麟凯办公室门口，手指不安地绞着工牌带子：“苏、苏二少，林总监让我来拿全球电商项目的资料……“
苏麟凯敲键盘的手指一顿，三秒后，轻笑一声，从抽屉取出文件袋。
“在这。“他将文件袋递向小张，目光平静且坦然，“告诉云华，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问我。“
小张接过文件袋，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逃也似地离开。
走廊上传来刻意提高的议论：
“听说他挪用项目资金……“
“难怪李副董录音里说……“
苏麟凯唇角扬起惯常的温和弧度，仿若未闻。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那抹笑意才如潮水般褪去。
他松了松领带，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零零投在空荡的墙上。
转角处，苏麒安摩挲着袖扣，冷眼旁观这一切。
“哎呀，不好意思~”市场部的lisa不小心撞上匆匆赶往董事会的苏麟凯，咖啡杯倾斜，褐色液体泼洒在他雪白衬衫上。
文件袋落地，纸页如雪花般铺了一地。
“苏二少没事吧？“lisa掩唇轻笑，眼底却毫无歉意，“我赶时间，您慢慢捡。“
几个路过的同事加快脚步，目光躲闪。
苏麟凯无奈蹲下身，一张张捡起浸湿的报表。
“需要帮忙吗？”
一双修长的手闯入视线，将散落的文件归拢。
苏麟凯猛地抬头，阳光从走廊落地窗斜射进来，给苏麒安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那双往日冷冽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一丝苏麟凯从未见过的……怜悯？
“哥……”苏麟凯喉结滚动，不自觉攥皱了手中文件。
“董事会要开始了。“苏麒安将文件递过去，目光扫过对方皱褶的衣领，“你的衣服……“
“省省演技。“苏麟凯突然打断，声音却依然温和带笑，“别以为帮我捡次文件，就能彰显你的高尚。”
苏麒安微微挑眉：“现在内斗对谁都没好处。“
“哦？“苏麟凯突然逼近，烟草味混着寒意压过去，“那需要什么？像你这样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