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会议室门的刹那，十几位采购商的目光如箭矢射来。
长桌尽头，茶协主席推了推眼镜：“林小姐，贵司的舆情管理能力让我们担忧。“
投影幕布亮起，葭南审计黑幕的tag正在社交平台发酵。
“特别是……“主席点开某财经博主的分析视频，“您与苏家两位公子的关系是否影响了审计公正？“
画面定格在林云华、苏麒安与苏麟凯在咖啡厅争执的偷拍照上。
苏麒安指节发白，苏鲜的龙头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林云华却突然轻笑出声。
她径直走向投影仪，拔下u盘换上自己的。
“这是惠丰国际近三年操纵茶企股价的证据链。“她指尖轻点，某页合同角落的蛇缠权杖logo被放大十倍，“而这位博主……“
下一张幻灯片展示出该博主收受惠丰转账的记录。
全场哗然。
“三日后，葭南将召开全球发布会。“她将u盘推给茶协主席，“届时欢迎各位验证真伪。“
合作方代表们交换着眼色，最先发难的那位默默合上了笔记本。
苏麒安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却见林云华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苏鲜摩挲着手杖龙头，第一次对她露出近似赞赏的眼神。
茶协主席与同伴低声交谈后，终于点头：“期待贵司的发布会。“
走出会议室，林云华却被苏麒安拽进消防通道。
苏麒安的手掌灼热，透过真丝衬衫烙在她肌肤上：“你昨晚……“
“苏总监，“她抽回手臂，钻石腕表在昏暗里闪着冷光，“公事公办。“
苏麒安眸色一沉，正要开口，林云华的视线却越过他，锁定在走廊尽头，人群末尾走着的陈部长。
“失陪。“
她快步追上去，香奈儿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陈叔，这次是我疏忽……“
老部长摆摆手，压低声音：“惠丰那边连审计局的关系都动用了，特迪先生亲自出马。“
林云华瞳孔微缩。
“他们手段脏得很，“陈部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苏麒安，“你……多小心。“
等她转身离开，苏鲜已经拄着手杖阴沉着脸走过来：“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哄不住！“
苏麒安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扣，眼底结着冰：“父亲教训得是。不过比起三年前您为了压过林伯伯，差点把葭南搞破产的手段，我这点儿女情长算什么？“
“闭嘴！“手杖突然横扫过来，“那是为了——“
“为了什么？“苏麒安一把攥住手杖，骨节发出脆响，“您口口声声为了葭南，其实不过是嫉妒林伯伯，想取而代之罢了！“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听见粗重的喘息。
“你以为……“苏鲜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林海真是我害的？“
“难道不是？“苏麒安猛地逼近，领带擦过父亲颤抖的手指，“您亲自删除了监控，又逼我作伪证——“
“蠢货！“苏鲜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着他，“那丫头现在查的，是能要人命的东西！“
“就像十年前，您要了我妈的命那样？“苏麒安轻笑，西装下的肌肉却绷得死紧。
苏鲜浑浊的眼珠猛地一颤，盯着儿子看了半晌，突然森然一笑：“好……好得很！那我倒要看看，这次她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