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哪儿的血好呢,长痛不如短痛,脖子怎么样?”周妩言带着阴冷的笑,看看奶娘,又看看刘昀。
奶娘已经吓疯了,软着腿跌到地上,嘴里喃喃着恳求的话语。
“不必,终归是奶娘,留她一命为好。”刘昀嫌弃地睨着那老婆子。
“好啊,那还是大腿好了,大腿也快。”说着,她一刀捅进了老婆子的右腿,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子破风箱似的嗓子发出极为惨烈的叫声。
周妩言只是吩咐人拿碗接血,用侍女的帕子擦拭着刀刃上的殷红痕迹。
她分明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任人欺凌,却在此刻成了个捅人不眨眼的魔女。
平日里对她颐指气使的侍女小厮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大气都不敢出,默默按照她的命令做事,房内一时寂静非常,只剩下老婆子的痛呼。
刘昀无言,眼里居然流露了些欣赏。
周妩言没有注意男人的表情,她把匕首收回袖口:“你们,去院子里,把这种黑色石头全拣出来扔掉。”
“人偶……”她转头,撞进刘昀的视线,他摇了摇头。
周妩言心领神会,怨气什么的,也不过是加重病情罢了,最碍事的还是大阵。
等下人忙活完,周妩言亲自检查了一圈,确认一块阵石都没了,才满意地点头。
刚想回去看看刘昀的情况,却发现那人已经安然无恙站在她身后了。
“王妃的法子,见效的确很快。”刘昀与她保持着一丈距离。
“多谢王爷夸奖。”周妩言愣了愣,很快回答。
“不过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往外说的好。”刘昀留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没看周妩言反应就兀自回屋了。
周妩言当然不会违抗刘昀的话,毕竟在王府还得仰仗他。
况且刘昀这样子,大抵是对布阵之事并不知情。
一场闹剧自刘昀发病开始,奶娘被医官诊治结束,生生从午后忙活到夜里。
这王府,当真是不安生。
周妩言也累得很,一沾枕头就进入梦乡。
只是还没等她睡饱,丫鬟就告诉她,王爷的母亲——沈妃娘娘来了。
“好好的皇宫不待,来王府做什么?给她刚归家的儿媳妇接风洗尘?”
她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让丫鬟为自己更衣、梳妆。
原身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这所谓亲婆婆,周妩言真是来着了啊。
“王妃,是昨日府中的事……”丫鬟欲言又止。
哈,原来如此。刘昀让周妩言不要声张,可架不住下人里有些爱嚼舌根的。
周妩言一路向着前院走去,刚在厅堂中见到那雍容华贵的婆婆,就被一个耳光扇懵了。
“周妩言,对吧?”这婆婆不愧是宫中妃子,气质超然不说,还能让人感到几分威严,“方才这一巴掌,疼吗?”
周妩言呆立片刻,随后下意识点头。
“疼就对了,这是教训你目无尊长,居然伤了昀儿的奶娘!”她瞪圆了眼睛,盯着周妩言。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