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朵花吗?那分明是刘昀的命!周妩言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表情无语得不行。
况且现在还和周妩言挂钩。她突然很后悔自己当年咒术学得太好,修炼时太听话了,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一定是原身的嫁妆太多,她太喜欢!
“这儿是埋了几百斤金子吗?命都快没了还不搬?”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居然有人来报,周妩言的父亲回京了。
“我父亲?你确定?”周妩言看着那小厮,眼睛浑圆。
刘昀显然也是没想到,顺势问了句:“何时回的,怎么不来王府坐坐?”
对啊,他最疼女儿了,一定会来——兴师问罪的。周妩言看着刘昀这副一折就断的样子,默默为他担心。
小厮半跪在地,面露难色:“已经在王府门口了。”
哈哈,还真是赶早不如赶巧。
“我言儿呢?言儿!”还未等二人出去迎接,周墨昇已经兀自进府了。
这大将军就是不拘小节啊。
周妩言手里还拿着花就跑出去了,一头撞进自己壮得像牛一般的父亲怀里。
“父亲!”她叫得和亲生的似的,又努力装出原身的样子,“多年未见,女儿好想您。”
好不容易有个疼她的爹,周妩言也分外珍惜这段缘分。
“言儿,近日的事我都听说了,是父亲不好,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周墨昇布满茧的手摸了摸周妩言的脑袋,“小丫头是真长大了,比幼时漂亮多了。”
“咳咳,周将军不如先进去坐,一直在院中站着,不免有人要说我王府礼数不周。”刘昀看不得这种温情画面,出言提醒。
周墨昇一看见他,脸色就变了,勉强道:“那行。”
周妩言看着火药味十足的两人,生怕周墨昇对刘昀做点什么,抚了抚她爹的后背,又按住他腰侧佩剑:“父亲您先消消气,您听我们给您解释。”
说完,还对周墨昇露出个笑。
“你继母怎么能把你许配给这种病恹恹的男人,连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周墨昇在军营里待惯了,嗓门大了些,“要不是我听错她的话,把安东王当做平南王,也不会……”
这说法,必然是李艳欺负他记性差才找的理由。
刘昀表情更差了,但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周妩言。
“父亲,人家还在这儿呢,您也轻点说。”周妩言只能先顾着将军。
也就周墨昇敢这么说这个安东王,还能安然无恙了,换个人大概早就被拖下去,连尸体都见不着。
“其实王爷人挺好的……”
说完,周妩言就正正经经地把事情尽数道出。
包括李艳和周川渐,包括嫁妆,包括骗他,但不包括刘昀的病和院子里的阵。
“总之就是,我现在和这个安东王感情蛮好的,父亲还是想着怎么把李艳弄走比较好。”
毕竟她那个继母,惯是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人赃并获,还能怎么抵赖?”周墨昇一时不解,只与女儿对视。
“您是没见过母亲那样子,让人害怕得很呢!”周妩言装作惊恐的样子,简直把原身那只小白兔演活了。
刘昀怕被发现端倪,以手挡住脸,嘴角微弯。
“那男人呢?你带我去见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远亲!”周墨昇拍了拍女儿的肩。
周妩言点了点头,站起来就要往柴房走。
打开门口两道锁,周妩言探头进去,却发现房中那男人居然已经一命呜呼。
“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着,谁都别放进去吗?”刘昀先按捺不住,询问门口的看守。
“我们的确是,没见过有人进入。”
他们说的话不假,周妩言走了一圈,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这事太蹊跷了。天下哪有邪术能杀人于无形……她细细思索,好像还真有,不就是阵术吗?
“不对!那新生的桃花……”她跑向桃树方向,又观察院中各种草木。
阵势变了!阵眼变成了柴房!
就说刘昀房内都没那么阴冷了,她这些时日只顾着改阵,却没发现阵本身也在变化。
这下,李艳与刘昀的事是真有脱不开的关系了。
“接下来怎么办?人证没了。”刘昀看着周妩言。
“我倒是有法子,不过……”周妩言瞧了一眼匆匆跟出来的周墨昇,装出一个温和的笑,换了句话说,“王爷是在担心我?”
不能在周墨昇面前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