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挨揍换馒头。”少年急急地抬头辩解。
宁向晚嗤笑了一声：“我给你买票，赶紧回家吧，毕竟……”
“我没家。”
“嗯？孤儿？”
“我妈爸死了，大伯霸占了我家的房子，还将我妹给卖了，我要找我妹……”少年说着哭了起来。
宁向晚看着那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不多的同情心再次冒了出来：“行了，别哭了，你报警了吗？”
“报了，可是都半年了，没消息。”
“你叫什么？多大了？”
“我叫郭阳，我妹妹叫郭月，我……我十四了，我妹五岁。”
“阿阳？”宁向晚一脸的震惊，这是巧合吗？
“我爸妈就这么叫我的。”郭阳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不过很快就擦了一把，“我不是故意哭的。”
“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宁向晚呼了一口气，可能是缘分吧，“不过你得听我的，而且不能骗我，要不然……”
“我听你的，你说干啥我就干啥，我……我不骗你。”郭阳说着低了头，“要不然你就打我屁股。”
宁向晚又一阵恍惚，曾经的小阿阳也这样跟她说，还撅起屁股让她拍。
“姐？”可能是宁向晚很久没反应，郭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说到做到啊。”宁向晚回神，“那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多大。”
“我……我十二了。”郭阳的手纠缠在一起，脸涨得通红，“我怕说小了你嫌弃我，你别不要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那下不为例。”宁向晚点头，“以后对我不能说谎，你自己觉得是为我好或者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除非你能骗我一辈子。”
“我……我知道了。”
“我叫宁向晚，对外就说你是我表弟。”宁向晚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走吧，过去先吃早饭。”说着拉了一把对方，趁机将刚才拍对方脑袋蹭到手上的油抹到了对方的衣裳上。
郭阳将两块钱还给了宁向晚：“我没花。”
“就吃了俩馒头？”
“嗯，够了。”
“行了，你先拿着吧。”宁向晚没收，“一会我要去医院找你表姐夫，你在外面等我，具体接下来要如何，咱们只能一步步走着看。”
郭阳看了一眼宁向晚，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大口地吃油条，一口气吃了四根大油条，肚子饱得让他想哭，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够了吗？不够还可以再要。”
“姐，够了。”郭阳红着眼眶点头，以至于后面的很多年，就算他站在了顶端，吃过很多的山珍海味，可是总忘不了今天的这碗豆浆和油条。
俩人正吃着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惊呼声，然后就不断地有人跑过去。
“姐，那边发生了什么？”郭阳好奇地看了过去。
“你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不能扔下我。”
“同意你跟着了就不会食言。”
“那我去看看。”郭阳一口将剩余的豆浆喝完，然后叼着最后半根油条就跑了出去，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哎呀，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