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祭疑云,校园迷踪!
就在记者们还沉浸在杨先那番出人意料的“英雄论”中,没等他们想好下一个问题,杨先已经动了。
他根本没理会那些伸到眼前的话筒和闪光灯,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直接穿过了记者们自以为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哎?人呢?”
“刚还在……”
“跑了!快追!”
记者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炸开了锅。但杨先的速度何其之快,等他们转过身时,只看到少年拉着另一个略显娇小的身影,几个闪烁间,已经消失在街道拐角,只留下一个潇洒得让人牙痒痒的背影。
王清颜被杨先拽着手腕,几乎是被动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她甚至没看清杨先是怎么突破重围的,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着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远离了那片喧嚣。
直到冲进下一个地铁站的入口,周围嘈杂的人声和闪光灯彻底被隔绝,杨先才松开了手。
王清颜扶着冰凉的墙壁,微微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刚才那一幕太过刺激,她甚至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杨先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静地开口:“你刚才哭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王清颜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冰凉,并没有泪痕。她有些慌乱地别过头,避开杨先的视线,强装镇定:“没有,你看错了,风太大,眼睛有点不舒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眶周围也确实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虽然泪水早已风干,但哭过的痕迹,又岂是那么容易完全掩盖的。
杨先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王清颜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仿佛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看穿了。她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之前杨先给她的那件黑色外套,还有那张被她小心翼翼夹在画板里的画纸,递了过去。
“你的外套,还有……这个。”她的声音有些低,不敢看杨先的眼睛,“谢谢你,之前……”
谢谢他把外套借给她,更谢谢他……平安回来了。
杨先伸手接过外套和画纸,动作自然地将画纸折好放进口袋,然后把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嗯。”他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谢。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王清颜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地方。
“那个……我先走了。”她小声说了一句,转身就想跑。
“等等。”杨先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清颜脚步一顿,有些紧张地回过头:“还……还有事吗?”
杨先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很认真:“回去记得练习按摩手法,别偷懒。”
“!”
王清颜的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
这家伙!怎么在这种时候提这个!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地铁站的人 流中,连背影都透着一股仓皇和羞赧。
杨先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挑了挑眉,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收回目光,将外套穿上,转身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
与此同时,蓉城市安全局总部。
气氛肃穆的走廊里,回荡着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程武刚从前线指挥部回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军装的衣领上还沾染着些许灰尘。
s级灾难的后续处理千头万绪,伤亡统计、灾区封锁、舆论引导、物资调配……每一项都是沉甸甸的担子。
然而,他刚踏入办公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声压抑着怒火,却依旧穿透力十足的咆哮,从不远处的宗师专属休息室方向传来:
“白鸿!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程武脚步一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白鸿?
那不是……蓉城定海神针,白鸿宗师吗?
而且听这声音,明显是个女子,语气中的愤怒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程武心中咯噔一下,快步朝着休息室走去。
还未靠近,就看到休息室门口围了几个安全局的高层和白鸿宗师的亲卫,一个个面色尴尬,想劝又不敢劝,只能远远地站着,假装在忙别的事情。
程武皱着眉走过去,透过半掩的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白发披肩,面容儒雅,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白鸿宗师,此刻却沉默地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身形显得有些萧索。
而在他对面,一个穿着得体,气质高雅,但此刻却泪流满面,情绪激动的妇人,正指着他的背影,声音颤抖地质问: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烈天鹰出现的时候,小汐就在核心区边缘!你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不先去救她?!她是你的女儿啊!亲生女儿!”
妇人的声音带着泣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充满了血泪般的控诉。
她是白鸿宗师的妻子,林慧。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白芷汐的母亲。
白鸿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痛苦,却没有丝毫动摇。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声音低沉而沙哑:
“慧儿,我是宗师。守护蓉城,是我的职责。”
“职责?!”林慧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猛地上前一步,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你的职责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却优先去对付那该死的畜生吗?!整个蓉城那么多武者,那么多戍卫队员,难道缺你一个去救女儿的时间吗?!”
“烈天鹰是s级异兽,一旦它突破防线,你知道整个蓉城会死多少人吗?”白鸿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再看妻子痛苦的脸,“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置千万人的性命于不顾。在那个时候,我首先是蓉城的宗师,其次……才是小汐的父亲。”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沉重。
宗师之责,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