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找上门来!
九长老本就与杨翰林有过交情,当即也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气,冷笑连连,“千魂鬼宗真是活腻歪了,竟连老夫要护的人都敢动。”
远处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窣声响,一名浑身是血的青云宗弟子挣扎爬出,“薛,薛师姐,宗主他们都被阴九幽抓走了,你们快去救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话一说完便晕死过去。
薛玉连忙上前为那名弟子止住血,又喂他服下几颗疗伤丹药。
杨翰林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他当然知道千魂鬼宗燕城势力之大,但敢伤他小主人,便是拼出他这条老命,他也要救出小主人和青云宗门人。
神色微冷,他咬牙道:“千魂鬼宗在燕城称霸太久,也该有人教教他们规矩了。”
“千魂鬼宗老宗主交给我。”九长老脸上浮现出了冷笑,“你去救人。”
杨翰林闻言,眼中寒芒一闪,重重点头。
“走!”
两方人马当即分头行动,杨翰林与薛玉直奔阴九幽关押沈璃之地,而九长老则是孤身一人,踏空而去,直奔千魂鬼宗本部。
夜风猎猎,薛玉御剑飞行,却仍止不住指尖微颤,“杨掌柜……小师妹她……不会有事吧?”
杨翰林目视前方,眼底杀意如渊。眼下虽不知小主人状况如何,但若阴九幽胆敢伤小主人一根毫毛,他定要整个千魂鬼宗陪葬。
“放心。”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主人命格非凡,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千魂鬼宗宗主殿内,阴无咎正在批阅宗门卷宗。檀香袅袅间,他忽然眉头一皱,下一秒,殿外传来纷杂脚步声。
“放肆!”阴无咎将朱笔重重拍在案几上,“本座说过处理公务时不得……”
话未说完,殿门轰然洞开,一名弟子踉跄跌入,脸色惨白如纸,“宗、宗主!有人强闯山门,护山大阵根本拦不住!”
阴无咎眼中寒芒乍现:“废物!”袖中黑雾翻涌,当即将那弟子掀翻在地,“"调十二阴煞卫,给本座把闹事者魂魄抽出来点天灯!”
“阴宗主真是好大的威风。”苍老嗓音自殿外传来,声未至而威先临。案几上茶盏突然炸裂,滚烫茶水在青石里面蚀出深深沟壑,就连玄铁打造的宗主宝座都被震出裂痕。
听到这个声音,阴无咎浑身一震,震惊的抬起头,当看到来人面容时,脸上怒气瞬间凝固。
“九长老?”他袖中手指微微发抖,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老朽说声,老朽也好出去迎接下您。”
虽说千魂鬼宗如今燕城地位举足轻重,却抵不过岳天书院,但话又说回来,书院学生遍布整个修真界,一旦联合,燕城又有哪个门派是其对手。
“你儿子抓了我岳天书院学生,也就是我玄微散人关门弟子,老夫怎么能不来,倒是不知,阴宗主觉得……这笔账该怎么算?”
阴无咎脑子嗡的一声响,岳天书院九长老玄微散人什么时候收了关门弟子?还被自家儿子阴九幽抓走了?!
“不,老朽儿子怎么可能敢抓您关门弟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阴无咎赶紧解释道,这九长老从不收弟子,眼下竟亲口承认关门弟子,想来地位举足轻重,便是他千魂鬼宗,也得罪不起啊。
“青云宗小弟子,沈璃。”九长老漫不经心的说道。
“沈……沈璃!”阴无咎脸色瞬间惨白,青云宗末流弟子沈璃什么时候加入岳天书院了,还是九长老关门弟子!
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从未想过,自己压根瞧不上眼的小丫头片子,背后竟有如此可怕的势力。
刚才阴九幽还传信,说抓了整个青云宗门人,还打得沈璃下跪磕头,他还夸儿子做得好,这一盆凉水,彻底让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阴九幽密牢里,血腥气浓的化不开。
当萧诚被两名鬼修押进来,看到沈璃的第一眼时,萧诚就彻底崩溃了,浑身鲜血的沈璃趴在地上,十指血肉模糊,凌乱黑发黏在惨白脸颊,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这让萧诚懊悔的无法呼吸,甚至比他自己身受重伤还要难受,就像是有人拿刀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鲜血淋漓。
“沈璃……”萧诚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哑呜咽,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如果青云宗再强大一点,或许沈璃就不会遭此折磨,他明明说过会倾尽一切护佑她,结果到头来害得她……
“宗,宗主?”沈璃艰难抬起头,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旋即尽量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我没事,真的。”
萧诚心尖发颤,他知道沈璃这样是不想让他担心,然而这种时候竟然还如此顾念他的想法,更让人心痛。
跪倒在她身旁,指尖悬在她伤口上方颤抖,连触碰都有些不敢,“对不起,是我这个宗主没保护好你。”
“不是宗主的错,”沈璃指尖缓缓攥紧萧诚衣角,她笑着摇摇头,“是沈璃连累了大家,要不是我非拖着大家参加拍卖会,又在拍卖会上跟阴九幽针锋相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你这傻丫头,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把错全揽在你自己身上,可你哪有什么错,”萧诚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
“要不是为青云宗找回颜面,让青云宗重回巅峰,你又岂会如此,当初你加入宗门时,我说过会保护你,现在看来,恐怕要食言了。”
“不会,宗主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见过最好的宗主,青云宗也是我最好的家人。”沈璃浅浅笑了,眸光中泛着感动,青云宗为她做的一切,她看在眼里,与天机阁相比简直好上千倍万倍,她很知足。
阴九幽倚在玄铁王座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透骨钉,看着他们这幅宗门情深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勾唇,冷冷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