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宴配合的伸出手指,那模样乖极了。
给他上完药,觉得天色尚明。
又想起胭脂工序还未完成,兰穗岁骤然起身道:“我去山下捡些干草,烧制草木灰备用。”
白漓宴听闻,开口道:“我随妻主一起去。”
兰穗岁几番婉拒,奈何他执意要跟着。
她也懒得掰扯,就干脆应允。
碧水村依山傍水,青山如黛。
两人一边俯捡干草,一边聊天。
远处忽传来一阵朗朗笑语。
抬眼望去,只见是一名肤色微黝的女子,她身姿高挑且丰腴,体格较寻常女子更为壮硕。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细细的缝儿,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愈发衬得面容和善可亲:“这不是兰家小娘子吗!”
待那人靠近,兰穗岁定睛一瞧,认出是碧水村赫赫有名的王花花王娘子。
王娘子家就居于村口处,在村中与兰穗岁相距最近,四舍五入算是邻居了。
兰穗岁礼貌打招呼:“王娘子。”
王花花笑吟吟地拉着家常:“几日不见,纳夫郎了?”
知晓王花花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兰穗岁愿意与她聊上几句:“到年龄官府给配的,其他四位户籍在他郡,路途遥远,目前只来了一位。”
王娘子一把拉住兰穗岁的手,急不可耐道:“兰娘子啊,我着实替你委屈。你爹爹那桩事本就是意外,你娘亲怎可将过错全归咎于你?”
她轻拍兰穗岁手背,眸中满是怜惜:“想当年她竟将你托付给道士,这么多年来都不曾过问你的情况。天下哪有做娘亲的这般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道理?她偏偏就宠着兰灵儿那丫头,兰四姑娘刁蛮又狠毒,真不知道她日后会不会后悔!”
兰穗岁轻轻喟叹一声,神色平静如初:“过往之事犹如过眼云烟,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王娘子愈发激动,声音陡然提高几分:“这如何能就此作罢?兰娘子你心地纯善,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换作他人哪能忍受这许多。”
王娘子越说越气,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我便是看不惯她那副做派,你又未曾犯错,凭什么这般待你!”
周围空气仿佛都因她的怒气而凝滞。
兰穗岁无奈地展颜一笑,轻轻拍了拍王娘子的胳膊,劝慰道:“王娘子,且消消气。事已至此,再去计较亦是徒劳无益。你看我如今,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王娘子依旧气鼓鼓的,胸脯起伏不定:“反正我就是觉着她做得不对。兰娘子你莫要往心里去,日后若有难处,尽管与我说,但凡我能帮衬之处,定当竭尽全力。”
兰穗岁含笑应下,又与王娘子闲聊了几句,便同白漓宴继续捡干草。
归至家中,二人将捡来的干草堆于院中点燃。
将烧好的草木灰以水煮沸,滤去残渣留下第三遍的碱水备用。
将滤好的红蓝花铺在院中晾晒。
闲下来后,兰穗岁决定修缮院子与房间,起码要干净可住人。
庭院中,杂草疯长。
她手持镰刀,身姿灵动穿梭于草丛间,行事干净利落。
白漓宴手持扫帚紧随其后,将割下来的杂草逐一清理,装满后搬至院外,旋即折返继续协助。
而后,二人前往闲置偏房,屋内积尘甚厚,蛛网密布。
兰穗岁拿着扫帚打扫, 白漓宴则端来一盆清水,以湿布仔细擦拭桌椅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