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宴双唇紧闭,竟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抬手抵在门上。
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握住兰穗岁的手。
稍一用力,便将她不容抗拒地拉进了屋内,而后伸腿将门合上。
兰穗岁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白漓宴有力的手臂揽住腰肢。
她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门上。
紧接着,一个霸道且带着几分狠劲的吻,重重地落了下来。
与前几次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不同。
此次的吻,仿佛是一头困兽在肆意地掠夺。
白漓宴似要将满心的忧惧,不安与渴望,都通过这一吻,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兰穗岁身上。
他嗓音喑哑,含混不清地唤着她的名字:“穗岁……”
兰穗岁的后背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双手被白漓宴牢牢地压于头顶,整个人身子都动弹不得。
那扇门被二人折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
兰穗岁感觉出他情绪不对劲,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白漓宴才松开了她的唇。
兰穗岁微微喘息着,抬头笑盈盈盯着他的脸:“漓宴,莫不是吃醋了?”
白漓宴默不作声,眼神闪躲,他哪里敢承认呀。
夫郎们都需要大度包容,断断是不能吃醋的。
他早便知晓兰穗岁至少有五位夫郎,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可事到临头,他终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
如今不过是有了些许端倪,他便如此失态。
若是兰穗岁真的与陆赤华圆房,他实在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兰穗岁缓缓抬起手,似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脸颊。
看着他这既显委屈又带着倔强的模样。
心底深处那一抹柔软被触动,几近化作一汪潺潺春水。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轻一吻。
这一吻,似含着几分安抚,几分纵容,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
兰穗岁眸光似水,指尖掠过他精致无双的眉眼:“有任何事,皆可与我讲,切莫都憋在心底。我只愿你往后能更自在些。”
白漓宴强行压抑在心底的万千情绪,在这一刻都摇摇欲坠。
再也难维持往日那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所有的哀伤所有的不安,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顾不上身为夫郎应有的仪态,也抛却了平日里的隐忍与克制。
仿若一个在世间迷路的稚子,不顾一切地扑进兰穗岁的怀中。
双臂用力地环抱住她,似要将她融于自己的骨血。
“妻主……”白漓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得几近无法出声:“你能否……以后都不要变?就这样一直待我如初?”
兰穗岁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
她轻柔地抚着他的背,动作温柔至极,好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自然,我应下你就是了,定会一生待你如初,护你安好。”
她稍作停顿,又带着几分无奈:“赤华心思单纯,如孩童一般,喜怒皆形于色,你莫要与他计较。”
白漓宴从兰穗岁的怀中抬起头来,他眼眶通红,眼神却格外认真:“并非如此,妻主,我并非生赤华的气。我……我只是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