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嗫嚅着开口:“公子胃疾犯了,我这会儿要去厨房给他煮药喝。”
兰穗岁暗自感慨,他是既有霸总命,也染上了霸总病。
瞧他愁眉紧锁的模样,想来这药是没多大效用的。
不然也不至于哭丧着脸,像别人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
兰穗岁向来是个别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回报的人。
若是放在前世,面对应纾年那副冷冰冰,爱搭不理的态度,她着实懒得去管他的死活。
可如今,心态已然不同。
毕竟欠了他们一条命,夫郎们都曾为她死过。
只要不过分,许多事情她也不愿再去计较。
关于应纾年患有胃疾一事,她从前竟是一无所知。
他的饮食自有专人照料,又不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而她的心思又总被诸多事情分散,压根儿就没留意过他的身体状况。
怪不得前世逃荒时,他总是面色苍白,一副蔫了吧唧的的样子。
她还以为是累着了,却没想到是被病痛折磨所致。
那时候根本买不到药,无法缓解症状,只能硬生生地熬着。
为了不添麻烦,竟一声不吭地扛着。
这毅力与忍耐力,实非常人所能及!
兰穗岁轻轻叹了口气:“他这病有多久了?”
元宝急着去煎药,哪有耐心闲聊,便随意敷衍了一句:“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如今愈发严重了。”
兰穗岁闻言一怔,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道他幼时过得不好?
可这也说不通啊,他父亲官职尚可,又出身世家大族,怎会让自己的孩子遭受虐待呢?
元宝的魂早已飘到了厨房,当下便恭敬行礼告退:“家主,您早些安歇。”
“等等。”兰穗岁出声将他喊住。
“在这等我一会儿。”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消失了,瞧方向是往自己房间去了。
元宝满脸都是疑惑,家主这是要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嘛!
平白耽误他给公子煎药。
他满脸不耐烦,心里想着要不违抗命令,可又怕惹恼了家主,到时候又找公子的麻烦。
无奈之下,他只能满腹怨气地留在原地。
心里盘算着,就等半盏茶的时间,若家主还不回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兰穗岁已然折返。
她在空间里买了现代的胃药,回去不过是为了让人觉得药是从房间拿的。
不然随手就能掏出药的事,实在难以解释。
兰穗岁早已将药倒出用布包好:“陆赤华是大夫,这是他调配的治疗胃疾的药,你拿去试试看。”
元宝惊喜地接过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五夫郎好端端的怎么会配制胃疾的药呢?
难道是接触过类似的病人?
他们公子刚好就碰上了?
但不管怎样,他都想试一试。
毕竟公子如今所服药已渐渐失效,胃疾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
出于谨慎,元宝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家主,不知五夫郎的医术如何?”
他不仅忠心耿耿,还心思细腻。
应纾年倒是给自己寻了个好随从。
元宝迟迟未等到回应,以为自己触怒了兰穗岁,赶忙惶恐解释着:“家主恕罪,我并非是要质疑五夫郎,只是公子的病找了许多大夫都未能根治,所以想着说不定五夫郎有办法呢。”
见他一脸小心翼翼,紧张不安的模样。
兰穗岁的语气愈发温和:“五夫郎是隐世家族陆家的人。”
陆家隐匿于尘世多年,平日里除了偶尔遣人送药,根本难觅其踪迹。
每一次送药的方式,地点还有收款途径,皆由他们自行敲定。
想要寻得他们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应家也一直在四处打听陆家的下落,可到头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