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冷冷勾起唇角，那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几分嘲讽。
她再次掏出一瓶胭脂，将其摊于掌心，大声嚷着让所有人瞧个清楚。
“掌柜的，算盘怕是打错了，证据在这呢！”
柳掌柜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问：“能否给我看看？”
她接过胭脂盒，目光立刻落在瓶底。
倾城斋所售的每一瓶产品，都有独一无二的标记，为了防止恶意竞争采取的举措。
仔细辨认的确是倾城斋的印章。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瓶子确实出自她们家，不然就是有人伪造了标记盖上去。
不过，无论怎样，单看瓶子是挑不出毛病。
柳掌柜将注意力转移到胭脂上。
凝视着胭脂的颜色，轻嗅其散发的气味，都与自家的真货存在明显差异。
柳掌柜曾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尝试复制，可惜最终以失败告终。
也正因如此，她对倾城红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这瓶胭脂用料不对，休想瞒过她的眼睛。
柳掌柜的眼神愈发冷冽，一字一顿地问：“你说这是我们倾城斋的胭脂？”
刘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对啊。”
柳掌柜继续逼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刘红微微一愣，可依旧底气十足：“就是你们的胭脂让我脸烂了。”
柳掌柜也不再与她多费唇舌，直接将真相道出：“这胭脂根本就不是我们店铺的货。”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如同炸开了锅。
人群中，兰穗岁嘴角微微上扬，本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这瓜竟吃到了自己头上。
看来柳掌柜还真有两下子，一眼就识破了别人的阴谋。
刘红并未慌乱，她冷静地反问：“掌柜的说这胭脂并非你们店铺所售，证据呢？”
柳掌柜吩咐小厮从店铺中取出一瓶胭脂红。
他拿来后按照指示将两瓶胭脂分别倒出，展示给大家看。
“大家不妨仔细瞧瞧，我们倾城斋出品的倾城红，颜色红调中带着一丝橘色，而刘姑娘拿来的这瓶，却是传统的正红色。”
有人上前仔细观察，而后点头附和：“对啊，确实如此。”
此言一出，更多的人围了上来进行比较。
最终得出结论，柳掌柜所言属实。
刘红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早有算计。
她振振有词地辩驳着：“这瓶胭脂，难道就不能恰巧是残次品么？柳掌柜如此自信，可敢保证上千瓶胭脂皆毫无二致？”
柳掌柜并未被刘红的言语绕进自证的陷阱。
她掷地有声地反驳：“我倾城斋的胭脂，每一瓶都要经过严格的筛查。送到顾客手中都是合格的精品。”
她的目光如冰冷冷扫过刘红：“刘姑娘若再不肯说实话，为了倾城斋的声誉，我可就要报官处理了。”
刘红并未被吓住，反倒抛出一个看似合理的办法：“不如请商会的人来检验胭脂的成分，柳掌柜再拿出秘方比对一番，真假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柳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狐狸尾巴终是藏不住了。
“不必如此麻烦，我们还是报官解决吧。”
见柳掌柜态度坚决，刘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装作好心的劝解：“此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一旦传开对大家都没好处。我这张脸，如今可不想再出更多的丑。”
柳掌柜冷哼一声：“不想出丑却偏要做那丢人的事。”
刘红心中懊悔，没想到柳掌柜如此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