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刚下马车便遇到刚刚回来的秦远舟。秦远舟衣着朴素,背后背着一个竹筐。
“又去卖画了?”
秦申平日里最看不惯这个庶子,身为男子每日却只沉迷于琴棋书画,平日里也不想着去考取功名,有时间便去街上卖他画的那些破画。
秦远舟低着头,语气怯懦:“是、是,父亲,小娘最近生病了……”
“又生病,晦气。”
听到这话,秦申一甩袖子,转身便进了府。秦远舟安静的站在原地,见人走远了才直起上身,眼中满是冰冷。
他早晚有一天,会带着小娘离开这。
“呦,是谁把我们阿舟惹生气了?”
黑暗中,一阵痞笑声从墙角传来,秦远舟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站在墙角的阴影中,随着夜风飘来阵阵血腥味。
“你怎么回来了?任务结束了?”
男人耸了耸肩:“任务简单,很轻松就结束了。”
“我很好奇,这杀人的买卖,你是怎么看的如此轻松的?”
男人闻言突然沉默下来,就在秦远舟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男人再次开口:“我不过是为了生活啊!”
男人语气惆怅,竟让秦远舟生出一丝愧疚:“我……”
秦远舟本想道歉,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男人微微上翘的嘴角。
“你真不值得同情。”
见秦远舟要走,男人连忙跑过来:“诶呀,开玩笑嘛,阿舟不会如此小气吧。”
秦远舟不为所动,男人继续道:“我这不是为你可惜?你这么好的身手留在秦府也是浪费,何不就跟我走了呢?”
“我不想杀人。”
一句话便让男人安静了下来,见男人松开手,秦远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以后没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侯府书房。
顾止渊看着手中的书信,又看了眼刚刚进来的十七,刚想开口便被十七打断。
“侯爷,寺庙那边传回来消息,最近时常有人鬼鬼祟祟,属下派人查了一下,是秦家的人。”
“果然还是按耐不住了,看来秦若雪那封书信,陛下已经看过了。”
“按原计划进行,既然有人想看,就让他们看个痛快。”
翌日,城外寺庙。
江妩小产后老太太要求做场法事,小产的孩子很早便被送来了,就等合适的日子便可以超度入婴孩塔。
顾止渊并不相信这些,但碍于老太太,也不得不过来。
时间已近黄昏,法场上一切准备就绪,主法高僧向顾止渊行了礼便来到法坛。其余法师手摇铜铃,口中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顾止渊站在不远处,看着秘宗僧人手持金刚杵站在装着孩童的棺椁前。
不远处的院墙上,秦申的人正趴在墙角观望,顾止渊抬手给了个手势,十七便立刻带着人围了过去。
“这里看不清,我带你去下边看吧。”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趴在墙上的男人被吓得立刻起身,满脸防备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十七。
也不等男人回答,十七很快上前,一把将人擒住,熟练的用绳索将人捆上,便带去了顾止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