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好闻的梅花香,配着清冽到令人忽视的龙涎香,一点点被她吸进鼻子。
再然后,她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而轿子里的主人风惊祝,长这么大,从未如此愁眉苦脸过。
低头瞧着怀里晕过去的姑娘,望着轿子上面破了的洞,他犯愁地扶住了额头,两只剑眉几乎锁成了八字。
原来天上不仅会掉馅饼,还会掉女孩子?
这孩子,瞧着也就十二三岁。
眉眼不是多精致,鼻子却煞是好看,犹如精雕过一般,立体又挺翘。
晕死了还依然紧咬着下唇,让这一张惨白又稚嫩的脸蛋,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瞧着她唇角正往外渗着血,风惊祝轻轻掐住,一股如有若无的蒙汗药,熏得他差点咳嗽出声。
他长长地叹口气,抬起修长的一只手,从腰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宁愿咬舌来跳楼抵抗这蒙汗药,贵女中,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了!今日你我萍水相逢,也是天赐的缘分。这药多少能治好你舌头上的伤。”
喂好药后,风惊祝嘱咐马车外的护卫,“雷遇,该如何做,不用本王吩咐了吧?”
轿外,恭敬笃定的男声传来,“王爷,属下明白,必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将人从自己怀里慢慢放下,风惊祝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银白色滚金边嵌金丝的常服,站起来准备下轿。
“恩人,恩人姓甚名谁,我,我沈意姝,来日必定,必定还报今日恩情”
姑娘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双眸依然紧闭,显然意识还是混沌。可嘴里这报恩的话,又是那么清晰流畅。
风惊祝好笑地凝视着她,鬼使神差地,拔下了她头上一根镶满了珍珠宝石的金钗。
“沈意姝是吗?利息我先拿走了,来日要报恩,可别找错了人。记住,我叫风惊祝!”
把自己的衣角轻轻地拿出来,风惊祝轻快地跳下了马车。
而此时,忠勇侯夫人冯氏,在下人仆妇的簇拥下,沉着脸,一步步走向福云酒楼正门。
刚进了大堂,冯氏一眼就往二楼最后一间包间的方向扫去。
她生了一双单眼皮,只是眼体却很长,高细的鼻子下,是一张标准的樱桃小嘴,典型的古典美妇人。
年龄只有三十上下,因她对待庶子庶女都犹如亲生,在京中的风评很是不错。
大堂内有人一眼便认出了冯氏,不禁起身向着冯氏打起了招呼。
“给侯夫人见礼,早知您要来,我就该包了整座福云酒楼才是。”
这话一出,大堂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投了过来。
开下海口的是永定伯的伯夫人韩氏,冯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过就是个已经没落了的伯爵府,她还不会看在眼里。
往常,冯氏也不稀理会这些人的巴结。
今日却不同。
她低下身段,很是客气地同韩夫人问了好。
瞧着韩夫人身边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便笑着夸赞起来:
“韩夫人,几日不见,家中孩子竟这般好颜色,比起京城双姝也是毫不逊色呢!”
说完,她褪下自己手腕上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子,拉过女孩的手就戴了上去。
“好孩子,伯母今日是没有时间了。改日,伯母定要请你去我们府里玩儿。”
永定伯府嫡女白紫研心里早就激动不已,闻言竟是忍不住问道,“不知伯母有什么急事,可需要紫妍帮忙?”
冯夫人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是高兴地将白紫研拉在身边。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闻沈国公府的姑娘在楼上雅间,伯母想上去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