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现下,只怕除了大伯母之外,没有一个欢迎自己回来的。
即便荷金敲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人开门。
但沈意姝还有办法。
“荷苏,我记得,你收买过后门上的人,可有上钩的?”
荷苏眼睛一亮,立即点头,“有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后门上看看。”
“不必着急,荷月,把剩下的痒痒粉给荷苏一些。若是能进去,这痒痒粉你就别用。若是后门上的人也为难你,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荷苏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凶狠,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小姐,奴婢晓得了!”
沈意姝又嘱咐道,“即便来人是荷叶,你也不必心软。”
说到荷叶,荷苏更是暗骂狼心狗肺。
小姐都去甘泉寺三天了,也不说给小姐送来府里的消息。
可见,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她定不会手软!
让车夫把马车开到离后门一里远,沈意姝才下了马车。
目送着荷苏走向后门,抬手敲了敲门环后,沈意姝带着三个丫鬟隐蔽在黑暗之中。
荷苏连着敲了十几下,耐心都快用完的时候,两个两人宽的门板才缓缓打开。
里头探出个小心翼翼的脑袋,问了一声。
“是谁啊?”
瞧见门缝里的人后,荷苏眼睛一亮,先迈进去一只脚后,才厉声道,“小青,四小姐归家,还不赶紧开门,畏畏缩缩的做什么?!”
被呵斥后,小青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先前给了自己五两银子的荷苏姐姐吗?
她回来了,那四小姐?
管事妈妈的话还言犹在耳,小青陡然一激灵,连忙就要关门。
可荷苏的一只脚已经进去,小丫鬟关了几次都关不住。
脚踝处钻心的痛,一次又一次袭来。
荷苏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小青在后门上待了十多年,那五两银子,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买到。
她也不抱希望此时就能说通小青,抬手就把纸包里的痒痒粉扬了过去。
正好扬到了小青的双手上。
顿时,犹如跳蚤咬了一整夜的痒痛感,浸遍双手皮肉。
她忍不住死命地挠了起来。
嘴里也不禁尖叫出声,“我的手怎么了,好痒好痒,受不了了!”
越来越痒,小青已经把两只手,狠狠地砸在墙上摩擦起来。
想要借助墙上的粗粝,来缓解这种钻心蚀骨的痛楚。
荷苏见差不多了,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不开门,我还能让你更痒!”
小青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自己的手会这般痒,竟是荷苏下的手。
一阵阵的痒痛好像要了她的命。
看向荷苏的眼神越发惊恐,“荷苏姐姐,三公子和五小姐,自回来后,身上就痒的厉害。和大夫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有用。是,是,四小姐……”
“住口!再胡沁,这双手是不想要了吗?!还不开门?”
小青心里有数,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忍着手上的痒痛,赶紧把门给打开。
荷苏朝着黑暗处招了招手,沈意姝就知道成了。
刚才的尖叫,沈意姝自然听到了。
她对荷月道,“荷月,可有办法帮她缓解?”
荷月知道,小姐这是要把小青收为己用。
虽然有些为难,还是坚定地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会尽力的。”
有了荷月这话,沈意姝就松了口气。
三人簇拥着沈意姝,在小青惧怕又恐惧的眼神中,进了沈国公府。
荷月特地落在了后头,警告地看了一眼惶恐的小青。
她发现,小青一张小脸上,全都是惶恐和恐惧,道道泪痕,看起来着实是可怜。
后门上的其他人,早都被小青这样子给吓得躲了起来。
荷月直接俯身在小青耳边说了一连串的中药名。
“防风、荆芥、浮萍、桑叶、蝉蜕,各一钱,煎三煎,滚三滚,连着服用三次,晚上,再以药入浴,方可缓解。”
小青边听,边把这几种药材和步骤死死地记在脑子里。
“小青,谢谢荷月姑娘!”
就差给荷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