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针对张小凡的审判仍未停止。
天音寺的一位高僧无法继续隐忍，派遣弟子法相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昔日救下张小凡与林惊羽全族的普智大师，竟是与张小凡有深仇大恨之人。
无论是大梵般若经还是嗜血珠，都源于普智。
得知真相后，张小凡犹如晴天霹雳，瘫倒在地。
他始终将普智视为恩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杀亲仇人。
这种荒诞感让他忍不住狂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凄楚。
笑过之后，他冷冷环视众人，质问何为正道与正义。
此刻，他的信念已彻底崩溃，过去所有的付出在他看来不过是笑柄。
正在这时，碧瑶出现，试图带他远离这个充满虚伪与背叛的正道圈子。
张小凡这次没有抗拒，任由碧瑶牵着他离开。
感受到她的温度，他内心冰冷的屏障逐渐融化。
碧瑶成了他如今唯一的依靠。
但这里毕竟是青云门，众多正道高手怎会坐视妖女将张小凡带走？
张小凡身怀两大宗门绝学，又持有嗜血珠这等神器，对正道而言无疑是巨大威胁。
若他与碧瑶离去，便意味着彻底脱离正道，这是道玄真人绝对不能容忍的。
唯一的解决之道，唯有取其性命。
道玄真人气沉丹田，调动全身最后一缕灵力，操控诛仙剑直劈张小凡。
剑气如雷霆般倾泻而下，宛如远古巨兽呼啸而来，势不可挡。
就在众人以为张小凡难逃此劫时，天地骤然平静，剑气随之消弭无踪。
“叮”的一声铃音响起，碧瑶纤手执铃，巧妙地将张小凡推开。
目睹这一幕的张小凡内心翻江倒海，悔恨交加。
昔日点滴浮现脑海，幻化成碧瑶的模样。
尽管他拼命呼喊，却已无法挽回局面。
碧瑶伫立风中，含泪凝视张小凡，唇角微扬，眼中满是眷恋。
她低吟咒语：“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张小凡如坠深渊，温暖的心瞬间冻结。
张小凡发疯似的奔向半空中的碧瑶，誓要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张小凡试图靠近碧瑶，却始终被一种神秘力量阻挡。
他的呼喊和哀嚎回荡在寂静中，而碧瑶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鲜血从她的身体中汹涌而出，化作晶莹剔透的血墙。
轻烟从她白皙的面容升腾，融入血墙，光芒随之爆发，与诛仙古剑激烈碰撞。
血墙阻挡了剑势，碧瑶的身影缓缓坠落，生机尽失。
张小凡紧抱碧瑶冰冷的身躯，悲痛欲绝。
他以为自己最害怕的事终于成真。
碧瑶为保护他，施展出极其凶险的“厉血毒咒”，此咒会让施术者魂飞魄散。
幸而有某物相助，她得以保留一魂，肉身未毁。
望着碧瑶苍白的脸庞，张小凡无声地哭泣。
他温柔地触碰她的脸，声音哽咽。
“你为何如此傻？我还没告诉你，我在古井中见到的是你。”碧瑶轻声反驳：“你说我傻，其实你才最傻。”
从此，张小凡消失于青云门，世间多了一个名为“鬼厉”的鬼王宗副宗主。
他的性格变得冷酷，再无昔日的温和与信念。
他性情大变，率领门徒肆意屠戮，让众多家族惨遭灭顶之灾。
张小凡似乎踏上了另一条极端之路。
目睹这一切，众人无言以对。
无人责备他的转变，甚至有人为他感到惋惜。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种下的因定会有相应的果。
张小凡从一名纯良的正道修士，沦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厉，自有其缘由。
归根结底，他也只是命运捉弄下的可怜人罢了。
“道玄真人为何要对张小凡挥剑？他明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这简直荒唐，所谓的正道门派竟如此行事？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竟然毁掉了一个无辜少年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