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伟见他脸色难看，也有点忐忑：“这，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去这一趟干什么去了？”
李厂长猛地站起来，来回走动两步：“明天赵厂长就回来了，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怎么解释？”
张振伟平日里就是混日子领工资，哪里知道江莹莹这个客户对厂子的重要性，还有点不以为然：“李叔，以前咱们厂子没有江莹莹不也好好的吗？赵厂长才不会在意她一个小老板……”
小老板？一年占了厂子三分之一的销售额，这是小老板吗？
李厂子狠狠瞪他一眼：“少给我废话，还不赶紧去打听，她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布？”
难不成她跨过当地的纺织厂，去别处要货？她这么做，就不怕得罪赵厂长吗？
……
“你胆子倒是不小，真不怕我生气呀？”
赵新善家里，赵厂长坐在沙发上，看着江莹莹的眼神没什么笑意：“这是个什么意思？以后都不合作了？”
江莹莹不卑不亢的摇头：“赵厂长，这件事您也怪不得我。”
赵厂长被气笑：“我有说要怪你吗？少往我头上扣大帽子！”
一旁小心翼翼观察的赵新善，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开口圆场：“哎呀，爸你拉个脸干什么？莹莹这不是来给你好好解释吗？”
赵厂长冷哼一声：“我看她来告状是真的！”
江莹莹也笑起来：“赵厂长火眼金睛，我这点小心思真是瞒不过您！”
赵厂长瞪她一眼：“还不说？”
江莹莹也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句，最后才为自己解释道：“赵厂长，我这批货要的急，确实耽误不得。本来你厂子有现成的，能用我肯定会用。但是李厂长那里先是说要等等再给，后来的赵科长又要提价卖布。”
“实话给您说，我这次在省城拿到的价格比咱们厂便宜两分钱，而且一次性把我所需要的布料全部补齐。”
“这件事，如果是您，您会怎么选择呢？”
这话说完，赵厂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他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问清楚。”
李厂长和他也算十几年的老同事，从年轻时就认识，平时还会聚在一次喝个酒什么的。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差一次，这个老李竟然办出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来！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江莹莹是厂子的大客户，他虽然不负责外联但也是清楚的。
这么做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厂子的效益好坏和每个工人的奖金那都是挂钩的，损失了江莹莹一个大客户，直接影响的是整个工厂的利益。
这个道理，难道老李他不懂吗？
赵厂长没有直接表态在江莹莹的意料范围之内，现在都是公家厂子，彼此之间的竞争意识并不强。
不管李厂长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这都是他们纺织厂内部的事情。
从赵厂长家里出来，江莹莹就直接回了工厂，刚到大门口就见到了沈尧。
这两天她忙着工厂的事情没有回家，沈尧则帮着两家忙地里的活，两个已经有五六天没有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