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许栀是被一阵奇怪的嗡鸣声吵醒的。
那声音来自保险柜。
她赤着脚跑到工作间,转动钥匙的手指都在发抖,当柜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倒吸一口冷气。
青铜镜的裂缝处,竟然变得光滑了起来。那些昨天还清晰可见的裂痕,今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正在自我修复。
“这是怎么回事?”
许栀戴上手套,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惊恐,有些颤抖地拿起镜子。当她转动镜面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镜中隐约浮现出模糊的影像,就像是一个陌生的古代房间。
“啪!”
她猛地将镜子反扣在了桌上,胸口一时剧烈起伏起来,冷汗从额角滴落,冰凉的桌面贴着她发烫的掌心,却无法平息那股从心底窜上来的恐惧。
“冷静……许栀,冷静!”她强迫着自己深呼吸,“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废物!一群废物!“
孟宴卿将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看着前来复命的暗卫,眼里燃着熊熊怒火。
“侯爷恕罪!靖王府守卫实在森严,我们就连靠近都……”
“滚!都给我滚!”
待众人退下,孟宴卿颓然坐在地上。自打那晚被苏安怡下药后,他就疯了一样寻找能穿越的方法。
可是古铜镜已经不在他这里了,被殷霁珩抢走了。
“栀栀……”
他将书案上那只许栀送他的毛笔紧紧攥在手心,眼神几近癫狂:“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国家材料检测机构里,工作人员皱着眉推了推眼镜,指着检测报告上一组数据:“姑娘,你这镜子确实有点古怪。”
那工作人员抬眼瞟了一下她:“你之前说,这东西是古董对吗?“
许栀攥紧了报告单:“是,算是传家宝。”
“嘶,这上面有几个我们的机器都检测不出来的东西,暂时……看不出用途。”那工作人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愿不愿意让我们帮你研究着这个镜子?万一有什么科学界的重大发现……”
“不,”许栀将检测报告连带青铜镜塞进自己的托特包里,“这是我的传家宝,我舍不得。”
那研究人员欲言又止,见她一脸抗拒,最终只能点了点头:“好,也许……也许只是一些古时候残留的消亡物质吧。”
回到家后,许栀将青铜镜锁进了特制的铅盒里。这是她特意托关系从实验室借来的,据说能隔绝一切能量波动。
如果,这样锁住之后还不能停止修复……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盒子,透过小小的观察窗,能看到镜面上那道最深的裂痕,似乎比早上又愈合了一点点。
电话突然响起,是刘芷兴奋的声音:“小栀!你快看新闻!考古队在陕西发现了一座古墓,出土了好些宝贝,你还记得你之前论文说……”
许栀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无法从铅盒上移开。
镜面在昏暗的盒子里泛着诡异的微光,仿佛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