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狱警打了个冷颤。
“都老实的回去睡觉,这破天冷死了,也不知道这雪下到什么时候去。”
狱警搓搓胳膊,把警棍别在腰上。
转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等人走远了,魏坤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乔屿最近在治耳朵,他到底能不能听到?那批货如果出了问题,谁踏马都别想活了。”
老头儿垂着头,不吱声。
魏坤瞥了一眼对方白发稀疏的头顶,语气探究的问道:
“你为什么今天突然约我来厕所,你找我有什么事?”
被关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私下说过什么,怎么今天刚说点隐秘。
就好巧不巧被乔屿撞上了……
“咱们里面出了叛徒,除了坤哥我谁都信不过,趁着还没出去先跟坤哥商量商量,出去后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叛徒的事,魏坤知道。
不然他哥好好的也不可能被条子盯上,大家伙儿差点就被一锅端了。
老头儿说的也在理。
打消了心里的猜忌,魏坤随口交代两句,就转身出去了。
老头儿步履蹒跚的回到宿舍,往对面的乔屿的床位瞥了一眼。
他已经睡着了。
老人动作缓慢的弯下腰松开鞋带,慢条斯理的将被褥打开,冰冷的没有一点热气。
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
“后天探监时间竟然和魏坤出狱时间撞上了,真是巧了。”
老人躺在床上,片刻后呼吸沉稳。
对面的乔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眼珠轱辘轱辘的转,不知想了什么,最后也闭上了眼睛。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路上的积雪足足有小腿那么高,小孩子往雪地里一扔。
连个衣角都看不见。
重阳大街上家家户户开始铲雪,灰黑蓝三色棉袄随处可见,男人们戴着毡帽和手套。
嘴里的哈气像是白雾。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借点东西过年不过分吧?”
三胡同里两帮人相对而立。
穿着黑色棉袄的男人,抱着膀子,挑着眼皮看着对面的齐畅。
身后跟着的兄弟,手里都拿着家伙儿。
“滚尼玛的吧!”
齐畅一米五多的身高在地上跳脚大骂。
“抢地盘找事就明说,还踏马的借东西,你长那个逼手了吗?伸手你就要?我是你爹还是你妈?&ァ>……”
齐畅身后撑死就站着七八个人,人数上就落了下风。
奈何齐畅的嘴皮子一人顶一队。
骂累了就喘口气歇一会儿。
“见老子最近生意好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过来插一脚,什么东西啊!”
对面男人放下手臂,双手叉腰: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光踏马耍嘴皮子,老子就看上你这儿,识相的赶紧滚!”
男人大拇指嚣张的往后指了指。
“老子这么多兄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尤其是你这个小矮子!”
食指一指,都快戳到齐畅鼻子了。
小矮子直接暴走了。
“我草泥马!我最讨厌别人拿说我身高说事,老子今天非要把你打出屎来。”
事实证明,嘴皮子再厉害也怕疼。
七八个人被对方围着揍,场面没有任何悬念,黑衣男人站在人群外哈哈大笑。
“小瘪犊子,以前这破地方请老子来老子都看不上,天天推着那没人要的破海鲜瞎晃悠,一身恶心人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