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上前一步,没有言语,只是抱住了身体都在颤抖的鄂勒斋图,轻抚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渐渐的,在这无声的安慰下,鄂勒斋图慢慢平静下来。
“王爷……我……”
“我都知道了。”
胤祚搂着鄂勒斋图,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肩头的湿润。
“我不想哭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我,我……”
鄂勒斋图语无伦次,胤祚只是扶着他的脑袋,揉了揉那片毛茸茸。
伯彦讷谟祜没有插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过,他看鄂勒斋图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子心里那个坎儿可算是过去了。
还是王爷有办法啊,或者,伯彦讷谟祜幽幽的盯着鄂勒斋图的后背,他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呢,这臭小子不会区别对待吧?
对着王爷就委委屈屈,对着他不是伪装哑巴,就是化身霸王龙。
鄂勒斋图抽抽鼻子,将自己的头从胤祚的肩上抬起来,发泄了这么一通,他心里压着的那个石头被翘起了一角。
胤祚感受到鄂勒斋图动作,往后退了一步,将人从自己怀里捞起来,鄂勒斋图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他刚才哭的太厉害,眼睛又红又肿,酸涩极了。
可这不是最坏的,鄂勒斋图看着胤祚肩膀上那块痕迹,心里一个咯噔,坏了……这眼泪和鼻涕都……都抹在王爷的身上了。
鄂勒斋图差点再次哭出来。
他真是,他怎么就这么发了狠忘了形。
胤祚没在意肩上那些不明液体,不去想就等于不存在,胤祚安慰自己。
“行了,振作起来就往前看。”
胤祚没多提鄂勒斋图的伤心事,只是简单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又问他意见如何,鄂勒斋图有些紧张。
“王爷,王爷,这……这能行吗?”
“你说呢?”
胤祚无奈的看着他,鄂勒斋图小鸡啄米的点头,“王爷安排的,自然最是可靠。”
胤祚不适应的冒了些鸡皮疙瘩,用手猛搓了搓,他奇怪的看着鄂勒斋图,犹豫再三,还是说:“别模仿伯彦讷谟祜,怪渗人的,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你懂吧?就是那个劲劲的样子。”
鄂勒斋图点头,伯彦讷谟祜脖子都僵硬了,站在离胤祚两步远的地方,像个死不瞑目的怨鬼,盯着那个家伙。
三人合计了一下,就各自归家,鄂勒斋图回去的时候,孑然一身,孤零零一个人。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和谁出去过,至于那些有消息他和胤祚相见的,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看着鄂勒斋图那双手空空,怂眉耷眼,一蹶不振的窝囊样子,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瞧瞧吧,连素来脾气温和,急公好义的荣亲王都哄不好,他还能干什么?
沙津都快急死了,在帐里来回踱步,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侄子凭风借力,可是……这荣亲王是个多么好的梯子啊,这小子都不会用,怎么偏偏是这傻侄子有这么个运气?他那宝贝儿子,素来英武,自幼聪颖好学,要是他儿子上,肯定能让王爷刮目相看。
就在这么个情况下,胤祚带队出发了。
一身高领对襟的火红马褂,侧绣黄蟒,头戴嵌红宝石凉帽,腰配三色匕首,脚蹬高筒云纹靴,手持红缨长枪,肩背角弓,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王爷!”
伯彦讷谟祜和鄂勒斋图在马上请安,胤祚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