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珩一只手撑在宁为霜的桌角，另一只手把笔记放在桌面上，动作轻柔。
他视线一直落在宁为霜脸上，眼神里满是期待跟不安。
“知道你最近复习很紧张。”
言梓珩局促地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
“这是我自己复习用的笔记，觉得挺有效。”
言梓珩没再说话，似乎在等待宁为霜回应。
可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沉默看着他。
言梓珩怕这沉默代表拒绝，过了几秒宁为霜还是没说什么，他才鼓起勇气，说道：
“上边都是一些经典类型题，遇到直接套用公式就能解决。”
“你可以先看看，觉得有用的话，就在你这里放几天。”
宁为霜不想要。
一来她怕拖累言梓珩的成绩，二来现在就算直接给她期中测验答案，她都不一定能背全。
“别拖慢你的进度。”
宁为霜婉言拒绝。
“没事。”
言梓珩说，“我才过了一遍，基本没问题。”
宁为霜抬眸，目光与他交汇片刻，又迅速移开。
“好吧，那就谢谢你。”
一句话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言梓珩像是得到了莫大鼓励，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声音却依旧不尴不尬地：
“那什么……看在我帮你的份上，之前说过重话就不跟你道歉了。”
宁为霜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是在看一个耍宝的小男孩儿。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锁住言梓珩，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她一手撑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片刻后，宁为霜歪了歪脑袋，眼神里的戏谑更浓了，就这样静静地盯住言梓珩，一言不发。
言梓珩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想要开口打破略显尴尬的沉默，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为霜似乎很享受这种“压迫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视线追随着言梓珩的一举一动，像是要把他看透。
然而到最后宁为霜也没再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算表示和解。
她拿起桌面上的笔记，冲着言梓珩扬了扬。
“你如果用的话，一定随时来拿。”
随后宁为霜却话锋一转，“既然你没说道歉，那我收回之前的“谢谢”。”
听到宁为霜的话，言梓珩嘴角不受控地上扬，却又立刻用力抿住。
随之换上的是满脸嫌弃的表情，他迅速转身在座位上坐正，动作带着少年的利落。
“左右我也不缺你这两个字儿。”
说着，言梓珩故作随意地翻着下节课要用的教材，可他翻书的速度极快，显然压根没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