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医生还严格。”她气鼓鼓地控诉。
他笑:“为了你好。”
次年,他们领证结婚,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可结婚很多年过去,他们都没有生孩子,不是陆言曦不想要,而是原衡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不允许他们二人之间有第三个人之间参与,他只要她一个人。
陆言曦时常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连呼吸都被他温柔地注视着。原衡前段时间总是索求无度,每每将她折腾到精疲力尽才肯累休。
可自从那次她的经期推迟,两人慌慌张张跑去医院检查,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现在家里每个抽屉都备着安全用品,甚至连她出差用的行李箱夹层里,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几盒。有时情到浓时忘了准备,他竟也能刹得住车,停下来去翻抽屉。
陆言曦看着他又一次中途停下,忍不住问:“你就这么不想我生你的孩子?为什么?是不是怕我生了孩子分你财产?”
原衡闻言一怔,随即竟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从胸腔深处震荡而出,在昏暗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她从未见过他笑成这样,眉稍都舒展开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我怎么会怕,我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陆言曦说:“那以后我生了宝宝,你要在那些股权啊,不动产啊,都写上我和孩子的名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坦然地答应下来,的吻落在她锁骨上。
但其实他并不想她生孩子。
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们两个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孩子也不行。
况且,也不想她这么年轻就当妈妈,她有着大好前程,应该先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他重新压下来,在她耳畔道,“孩子的事再等几年,嗯?我会做好措施的,不让你吃药。”
他们最终仍然没有选择要孩子。
某个深夜,她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眼睛,随口提起朋友家新生的婴儿,试探他的想法。
原衡的手臂瞬间收紧,将她搂得更深,声音低哑:“我们不要孩子。”
陆言曦仰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深邃。
“为什么?”她问。
原衡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只要你就够了。”
陆言曦并不执着于孩子的事。
她思想开化,觉得人生有无数种可能,而原衡的爱已经填满了她所有的期待。于是她笑着戳了戳他的眉心:“那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不许反悔。”
原衡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嗯。一言为定。”
对于原衡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和无微不至,连好友都叹为观止。
陆言曦笑着抿了口红酒,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为她做饭的原衡身上。
四十岁的他越发沉稳迷人,连低头时额前的碎发都透着优雅。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原衡抬头,隔着远远的距离对她微微一笑。
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陆言曦有点感慨,岁月催人老。
她看见原衡头上长白发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原衡已经醒了。
他侧卧着,目光细细描摹着陆言曦的睡颜。岁月光阴似乎格外眷顾她,只在眼角留下几道浅浅的笑纹。
他忍不住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停住,转而轻轻拂开落在她唇边的一缕发丝。
深秋时他们去了京都,枫叶红得灼眼,陆言曦穿着藕荷色和服站在渡月桥上,鬓边簪着原衡刚给她买的琉璃发钗。暮色渐沉,运河上的游船亮起灯火,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渐渐融为一体。
“打扰了!需要帮二位拍张照吗?”
举着相机的年轻摄影师小跑过来,笑得灿烂。
摄影师说的是日语,但是原衡和陆言曦也都会日语,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举着相机的摄影师热情地要帮他们拍照,表示不收费,真的很想替他们二位拍照留念,问他们同不同意。
陆言曦下意识看向原衡,他唇角微扬,低头问她:“想拍吗?”
她点点头,眼里映着光。
征得了他们二人的同意,摄影师开始找角度,难得遇上,帮他们拍了一路。
摄影师很兴奋:“请站近一点!对,先生可以搂着太太的腰——”
原衡的手臂环上陆言曦的腰,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像某种本能反应。
“笑一笑!”摄影师按下快门,又换了个角度,“你们看起来真恩爱,结婚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