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见山敲了敲公文包：“你爸的证词录像，京城沈家的担保函，股权转让时的医疗记录。足够钉死厉俊臣，放心好了。”
等了十来分钟，室外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他来了。”林月瑶突然绷直脊背。
她第一次真正站在厉俊臣的对立面，心里还是慌的厉害。
但没有见到厉俊臣本人和他的随行人员。
只有一个穿保安制服的老头，捧着保温杯慢悠悠踱来。
“厉俊臣先生委托我出席。”老头掏出的工作证，“我是厉氏大厦夜班保安老王。”
众人面面相觑。
“厉俊臣竟然敢耍我们？”
老王拧开保温杯，枸杞随热气浮沉：“厉总说，我年纪大了，不让我干重活，这种闲事儿，让我来应付一下就行了。”
厉鸣远踹翻了金属垃圾桶。
“他竟然说庭前会议是闲事？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季见山皱眉，语气无奈，“如果他不想和解，是可以不参加庭前会议的，他也可以委派任何人来……包括保安。”
保安喝了一口，“各位老板有事就快说，我一会还要去接我孙子呢。”
“滚！”厉鸣远暴怒，“一个看门狗，也配和我坐在一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看了看厉鸣远，“我是保安，不是狗。”
“厉总说了，和我见面的人中如果有人骂我，那肯定是厉鸣远。厉总说你坐过牢，有前科，让我不要和你一般见识。”
“我听厉总的话，不和你计较。”
厉鸣远快气疯了。
站起来就要打保安。
季见山赶紧拦住，“二爷，算了。这里是法院，您还是忍一忍吧！别节外生枝。”
林月瑶见厉俊臣没来，长长舒了口气。
她本来不想来的，但沈小姐说，她得过来，让厉俊臣看看，她是可以挑战他的人。
虽然有沈小姐撑腰，但林月瑶还是觉得自己在深渊行走。
随时可能会掉下去。
厉俊臣有多狠，她是知道的。
但她还是得赌一把，赌厉俊臣会输。
酒店，商务会议室。
季见山推门进来，表情尴尬，“沈小姐。”
沈知意慢慢转过身来，红酒杯在掌心缓缓旋转。
她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修身西装，精致的垫肩设计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笔挺的身姿。
她的头发高高挽起，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犹如精心雕琢。
眼睛深邃而明亮，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洞察世事的锐利，轻轻一瞥，便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
她来自政圈豪门，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亦是全国排名前三的金牌大律师。
“说。”
沈知意从季见山的表情，已经大概猜出庭前会议前不顺利。
季见山调出庭前会议录像。
保安老王佝偻的背影出现在画面里，保温杯冒出的热气模糊了镜头。
“厉俊臣没来，只派了个夜班保安。”
沈知意的酒杯停在唇边。
红酒映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保安？”她难于置信的问了一句。
“是的，一个快要退休的老保安。”
沈知意冷笑，“七人律师团对阵一个保安？”
“厉俊臣真是没把我沈家放在眼里！”
季见山吞了一下口水，“保安转述说，他说……厉总嫌和废物谈判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