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轩的电话铃声刺破餐厅暖光。
乐乐瞥见来电显示，指尖悬在接听键上半秒。
“喂？”
电话那头传来轩轩闷闷的声音：“我看到新闻了，这怎么回事啊？”
乐乐道：“好像是危机公关的手段，你爸没跟你说？”
丫丫突然抢过手机，腮帮子还鼓着半块牛排。
“你爸摸我妈腰！”她口齿不清地对着话筒喊，“记者都拍到了！全网都传疯了！”
乐乐想拦，丫丫已经光脚跳上沙发。
“厉明轩，你爸欺负女生，你管不管？”
轩轩声音更闷了，“这个……我怎么管？”
“我不管‘你怎么管’，反正你得管，你不管我就得管！”
一系列‘管’，把丫丫自己都绕晕了。
乐乐赶紧抢过电话：“轩轩，你爸的公司发生了危机，所以我妈妈配合公关，应该……问题不大。”
说话间瞥了林星然一眼。
林星然耳根又红了。
轩轩那头正要说什么，厉俊臣的阴影笼罩了整个书桌。
“和谁打电话？”他单膝压上床沿，腕表磕在奥学练习册上，“这么激动？”
轩轩长长的睫毛在台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赶紧挂断了电话。
“给谁打电话呢。”厉俊臣又问。
轩轩手指绞着睡衣下摆，“同学。”
“哪个同学？”
“普通同学。”他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花。
“哪个普通同学？我听见你们在说我？”
轩轩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同学问我，是不是爸爸给我找了个新妈妈。”
厉俊臣怔了一怔。
“哪个同学胡说八道？”
“就是普通同学，好几个问呢。他们看到新闻了。”
厉俊臣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有种做贼心虚的虚弱感。
可明明什么也没做。
“这只是公关策略而已。”厉俊臣的拇指摩挲着儿子发顶，“你怎么回答他们的？”
轩轩摇头，“我说我不知道，这事得问爸爸。”
厉俊臣觉得，自家儿子越来越会说话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暂时没有……”厉俊臣道，“爸爸的公司出了些问题，所以需要一些公关手段。让星然阿姨出面，是为了稳住局面。”
“爸爸说‘暂时没有’，那以后呢？”轩轩盯着问，“以后星然阿姨会变成妈妈吗？”
厉俊臣想了想，反问：“你想她变成妈妈吗？”
这事轩轩想过，但没有答案。
他小手撑下巴，“我不知道。我很喜欢星然阿姨，但我有妈妈了，我不想妈妈伤心。”
他说的妈妈，当然是指林月瑶。
“那如果林月瑶其实不是妈妈呢？”厉俊臣道。
“什么？”轩轩瞪大眼睛，“爸爸为什么这样说？”
见儿子眼底已经有泪花在闪，厉俊臣有些不忍。
五岁的孩子，承受不了妈妈是骗子的打击。
也不该他来承受。
“你早点睡吧，这事以后再说。”厉俊臣道，“爸爸也要去加班了。”
说着走出儿童房，大步来到书房。
轩轩看着爸爸背影，若有所思。
妈妈不是妈妈？那谁是妈妈？
厉俊臣情绪也有些波动，拿出手机给林星然发信息：“轩轩说，他想让你当他的妈妈，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