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神情自若,没有半分羞耻。
也正是她这副模样,让燕栖的脸更阴沉了几分。
“时染,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吗?”
时染原本想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过往如云烟一般消散就是了,可燕栖不问缘由就是羞辱。
她不接受,无论那人是谁。
“自甘堕落?”
“不是吗?就算离开了侯府,你有手有脚,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为什么非要做这个?”
时染不怒返笑,“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燕栖移开视线,不敢跟她对视,“我知道你从侯府千金变成乡下女子,心里不好过,可…… 可你也不该如此啊,姻姻也是从乡下长大的,人家不也活的好好的?”
“姻姻?” 时染嘴角划出一道讥讽,叫的还真亲切啊。
“盛…… 我只是觉得你不能这样,你该学学姻姻,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自强不屈,你读过书,习过字,更不该如此。” 燕栖痛心疾首地看着时染,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燕公子,我不想学任何人,只想做我自己。”
时染没想到再见面就这么不愉快,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认为自己出卖自己的肉体,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武断呢?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离开侯府,就只能过这样的日子?
时染嗤笑一声,她的余光恰好落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
那玉佩不是盛姻的吗?
前世盛夫人在盛姻回来后给她的。
这辈子应该也还是盛姻的。
燕栖瞥见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护住了玉佩,“我不知道你为何对姻姻如此大的敌意,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本就属于她,若没有侯府,你哪来之前的日子?”
时染笑了,“燕公子,是在襁褓里,刚出生十几天的我自己跑到侯府去的吗?还是我把盛姻丢出去的?”
“这……” 燕栖尴尬地皱眉,“可要是没有侯府,你也过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你不说感恩也就罢了,怎么会对侯府心怀怨怼?”
话不投机,时染真的觉得自己前世眼睛瞎了,居然还觉得他是个温润之人。
都是狗屁!
“燕公子,在唾弃我之前,麻烦您先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染说完,转身就走。
燕栖也很生气,他觉得时染真的无可救药了。
因为姻姻回来,就闹着要走也就罢了,如今做这样的营生,还对侯府没有半点感恩之心。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是说,她一直这样?
燕栖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侯府知会一声,免得影响了侯府的名声。
“什么?你说染染姐姐在抚仙阁?” 盛姻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她明知顾问地道:“那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不回家里住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抚仙阁,她早就在哥哥们口中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盛夫人蹙着眉头,“这孩子怎么如此堕落了?怪我,怪我,就该把她留下来。”
“伯母,怎么能够怪您呢,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燕栖想到时染的咄咄逼人,也有些生气。
盛夫人微微皱眉,既然时染都已经出卖身体了,若是自己伸伸手,她应该会回来的吧?
“元卿,染染到底是你妹妹,不能让她胡来,快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盛元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他也知道了家里的窘迫,时染回来,还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