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绝对不能让时染回到京城
“你可别瞎说了,那可是侯府,别县太爷的官还大呢,咱们小老百姓,咋能都得过呢?”女人唉声叹气地为时家打抱不平。
可老百姓就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人。
“那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总有比他们侯府还大的官吧?”
李月娥跟时染久了,也是有些见识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这告状得有证据,不然就是诬告,光说有理没用啊!”
众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日子也太难了。
“多谢大家为我、操心,但这件事以后大家就别提了。”
时染并不想让的大家伙跟着操心,何况她更害怕侯府对他们的刁难。
京城,靖安侯府。
盛家一家子坐在一起,盛元泽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走路还有些跛,但不仔细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盛夫人脸色阴郁,她还没从被人羞辱的怒气中缓过来。
今日她带着女儿去白府参加宴会,这是太后寿宴之后 ,她唯一接到的帖子,她便兴冲冲地带着盛姻去赴宴了。
可结果白府不是为了她们母女下的帖子,而是为了跟她打听时染那个贱丫头的下落。
或许白夫人是无心的,只是京城之中知道时染下落的没有旁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盛家了。
可盛夫人和时染闹了不愉快,不说京城之内人尽皆知吧,但不知道的却是少数。
盛夫人特意嘱咐了盛姻要懂规矩,听话,别再丢人,可没想到白夫人是冲着时染来的,她看中了时染,想要让大儿子娶她为妻。
可问题就是不知道时染家在何处。
盛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宴还是靠着时染才有的机会,哪里还受得了,只是强忍着没有发脾气罢了。
她本想跟燕夫人说说话,可不想燕夫人也打听时染的下落,还揶揄她就不该把时染弄走。
盛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落井下石的,曾经的她可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最让她气的还是盛姻。
原以为在家里已经再三叮嘱了,可盛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跟人家白小姐吵了起来。
白家是书香门第,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而且来年科考,白老爷很可能是考官之一。
这也是盛夫人为何忍着没有翻脸的原因。
盛姻听说白夫人要让儿子娶时染为妻,便收了好多时染不好的话。
白夫人碍于压面没跟她计较,但人家看中的儿媳妇,她当众说她不好,也是不给白家的面子。
白娉婷之前跟时染认识,虽然走的不近,但也对她有些了解,“盛小姐,时染姑娘没您说的那样吧,我也是见过的,明明是个高洁的女子,怎么就如你说的那么不堪了?”
白娉婷微微蹙着眉,“她跟你虽然不是姐妹,但你也不该无缘无故侮辱一个姑娘的清白啊。”
“我说她怎么了?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她乡下好几个哥哥,都打着光棍的,一个个吃喝嫖赌,就等着把她卖了娶媳妇呢,你们白家要是娶了她,那就是娶了个大麻烦。”
白娉婷摇了摇头,“同为女子,盛小姐还是留些口德吧,时染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污蔑她?”
“她当然得罪我了,她抢走了我人生,她本该是乡下的贱丫头……”
“她入侯府的时候,尚未满月,她如何抢的走?”白娉婷冷哼了一声,“何况,她不是已经把你的人生还给你了吗?”
且不说白家是主,即便是讲道理,大家伙也认为白娉婷是对的。
说时染什么都行,她还真不是贪图富贵。
毕竟她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侯府。
如此一想,时染的品行倒是更加可贵了。
盛姻说不过,就开始哭,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弄的白夫人训斥了女儿一顿。
盛夫人见事情闹的太难看了,只能灰溜溜地把盛姻带了回来。
盛夫人看着并不觉得自己犯了大错的盛姻,气愤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少说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盛姻不以为然,“娘,我可是为了侯府啊,难道你就要看着他们给咱们侯府气受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肯。”盛夫人无奈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本来最近你的名声就不是很好,你这一闹,让娘以后怎么帮你?”
盛姻梗着脖子,“娘,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受气的,咱们是侯府,他们家还不如咱们家呢。”
“可白老爷明年会是你三哥科考的考官,若是连累了你三哥,如何是好?”
盛姻心里一紧,“所以,三哥是比我重要了?所有人都比我重要,包括时染,是吗?”
“不……”盛夫人被气的脑仁疼,没想到小女儿不懂她的苦心也就罢了,还在闹腾,“姻姻,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娘都是为了你们好。”
在不断的麻烦和一次次的失望中,盛夫人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的宠爱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也忍不住会想,之前时染在的事后,这些事情完全不用她操心,一切都安排妥当,甚至能够做到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盛元睿见母女两个闹的有些不愉快,赶忙从中劝和,“娘,科考的事儿您就不必担心了,我的文章必定惊艳四座,有才学的人白家就算想使坏也做不到。”
他对自己的文章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大话说早了。
最终,还是盛夫人给了盛姻一套头面,哄的她高兴了才回去。
盛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却忍不住一阵叹息,然后看向大儿子,小儿子年轻气盛,斗不过时染的。
“元泽,那时染是铁了心的不回来,既然不能为我们侯府所用,那她这十六年来从我们侯府的道的,也该还回来才是。”
盛元泽的眸子里寒光乍现,“母亲,您的意思是……”
“她想必已经知道是你父亲让人抢来的她,这才对我们有了恨意,她那个丫头,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眼下看来,她跟侯府再无同路可能。”
盛夫人毕竟养了时染十六年,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决不能让她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