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腾不懂,封时自然是懂的。
他知道时染在跟自己示好,她想要报仇,扳倒侯府,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
其实这也没什么,即便她什么都不做,这辈子盛家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她真的说要给你选件衣裳?” 封时不答反问。
林腾的脸瞬间黑里透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主子,我…… 我说了,我穿什么都一样,穿什么都不如您俊朗,时染姑娘说,她给我选一件我穿上肯定好看。”
“能有多好看?” 封时冷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好看?”
林腾意识到了什么,“主子,要不您也去选几件吧?那里的衣裳真的好看。”
前世,成亲后,他的衣服都是时染准备的,他很满意。
此时,他瞧着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是有些旧了啊。”
林腾不敢说,明明这个月才做的,主子也就穿了两回吧,旧了,的确是旧了。
……
翌日,早朝过后,霍君珩便去给太后请安,穿的便是时染为他挑选的衣裳。
祖孙见面,抱头痛哭,太后心中愧疚,觉得霍君珩长大了,但也瘦了,“这衣裳都宽松些了,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
霍君珩终于知道时染当时为何说宽松些好了,原来深意便在此。
“皇祖母,孙儿没有瘦,您瞧瞧,我壮着呢,您莫要担心,这衣裳是我昨日匆忙购置的。”
太后听后越发心疼,“怎的那北戎都不给你衣裳吗?”
“没有,只是孙儿想着见皇祖母要穿得喜庆些,莫要让皇祖母难过,可…… 孙儿还是让您落泪了,孙儿该死。”
“都怪这件衣裳,那老板娘还说穿这件衣裳能让皇祖母高兴呢,看来都是骗我的,孙儿这就脱掉。”
皇太后觉得他有些孩子气,可是他一个人在北戎十年,受尽了苦楚,幼稚些又有什么错呢?
“老板娘还说我见了这衣裳一定高兴?”
“是啊,她说我从远处归家,长辈们自然是想要看到我平安无恙,生活无忧的样子,可她说富贵人家更不易张扬,应该低调才是,原来这老板娘是哄我的。”
“她说的也不错。” 皇太后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问道:“哪家铺子的老板娘,竟然能说的如此有道理?”
“这个…… 孙儿还真不记得了,就是新开的一家,在七星巷那里。”
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嬷嬷,“时染丫头是不是也在那里开了一家铺子……”
“时染?皇祖母,那老板娘好像就叫时染来着。” 霍君珩激动地道:“她是谁啊?这名字怎么如此陌生呢?”
皇太后看了看霍君珩,又敲了敲他身上的衣裳,若有所思了片刻,“她原本叫盛染,你有印象吗?”
“盛染……” 霍君珩摇摇头,“不太记得了,只是有些熟悉,皇祖母,儿臣离开京城十年了,很多事儿还真都不记得了。”
霍君珩一番话,说的皇太后对他更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