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刘居庸嘴角冒白沫,原地爆炸,要赶他走,而他偏不走。
二人推推搡搡,相持不下,几乎要打起来。
赵婴看看刘居庸,又看看张伯鹿,内心有些犹豫。毕竟待在山沟里,有诸多不便。离开这里,会有更好的发展。
但是有一个重要条件,赵婴选择老师,不是随便选的,而是看人品,看性格。
刘居庸虽是秀才,地位不高,名气不大,对待学生却极认真,要求极严格,为人也不错。
师父虽重要,关键还在自己,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自身。
这个张伯鹿是举人,比刘居庸更有本事,可他的人品堪忧啊!
先是带徒弟踩自己,在比试中输给自己,又挥舞锄头挖墙脚,一点不顾忌多年好友刘居庸的想法。
人品之低劣,手段之无耻,脸皮之厚,超出人的意料之外。
自己跟着这样的老师能学到什么东西呢?当一个小浑蛋吗?
赵婴便说:“这里虽是山沟沟,却是生我养我的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乡都不爱,还指望他能爱你这样的夫子?”
“还有,刘夫子虽只是秀才,学识不如你高深,但他的人品远比你强,比你问心无愧。”
“你说他不行,难道你就行?你虽是举人,还不是教出一个不成材的徒弟,败于我手?”
“我的夫子能教出我这样的学生,在比赛中胜了你们,就证明我的夫子水平不比你低。”
“你说你能保证我考中举人,更让人笑掉大牙了。举人就是你一生的最高目标?”
“我的目标不是举人,而是状元,甚至更高,是星辰大海!”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不要再留在这里自讨其辱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赵婴有所顾忌没有直接讲出来。
若随他去邻县,离家遥远,若犯阳毒症,恐怕没有郑大夫那样出色的医生能治好自己的病。
而且正在写作出版的《隋乱》就黄了,这本书给赵婴带来不小的财富,赵婴不舍得撒手。
张伯鹿面红耳赤,不料赵婴说出如此不讲情面的话,生气地说,
“好好好,你们师徒二人全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夫给你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还不要?还当面讽刺老夫?真是岂有此理!”
高旗北与老师站在同一战壕,指着赵婴说:“你这样的小人,怎么配做我夫子的弟子?真是不识抬举!”
赵婴笑了笑:“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你你你……”高旗北舌头打结,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我我……”
“你什么你?”
赵婴挺起胸膛,自豪地说:“我的夫子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胜任的,举人就是最好的吗?我看未必,至少要前三甲才配做我的夫子。”
师徒二人被赵婴怼得哑口无言,刘居庸也跟他翻了脸,他们无脸继续待在这里,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灰溜溜地离开私塾。
藏在门外的村民赶忙溜之大吉,敢打上门来,就别想轻松回去,便回到村口组织村民,准备给他们恶师恶徒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