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父子局
“沈柔，你是在保护我吗？”
顾妄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他也需要人保护了？
可偏偏，身边这个瘦弱的女生似乎在努力为他撑起一把伞。
顾妄野从来都不傻，反而多智近妖。
如果说之前沈柔对杜禹城的态度变化只是让他疑惑好奇，那么这一次沈柔的劝告则让他彻底明白——沈柔变了。
“我是想保护你，但我没有那个能力。”
终于，沈柔说出了这句话。
她知道，在顾妄野面前，所有的掩盖都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所以还不如坦诚相告。
“没有人可以撼动顾振天，我也不可能任性地以沈氏集团来螳臂当车，但是我希望你能好，我希望你不要成为给他人做嫁衣的棋子。”
沈柔这句话说得清楚明白。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把顾妄野带到未来看一看，沈柔都有心直接把一切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顾妄野听。
好在，顾妄野足够聪明。
沈柔虽然说的不多，但到这里就已经够了。
其实即便沈柔不说，顾妄野也清楚他跟顾振天之间迟早有一战，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到来。
父子局，往往都是最难打的局。
沈柔只能做一部分，剩下的还是要靠顾妄野自己。
“沈柔，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一直以为你是恨我的。”
顾妄野此刻也彻底卸下面具，他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背靠着座椅，单手撑着额边望向沈柔。
沈柔摇了摇头。
“你是在救我，我不该恨你，只是那个时候太过不懂事，又无法接受这样简单粗暴的施救方法。”
“至于说为什么要帮你……外婆的菜园就是全部的理由。”
沈柔前一生终究是有愧的。
她不仅愧对于自己，也愧对于那些爱她的人。
虽然沈柔一遍遍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内心的触动依旧无法改变。
再看到顾妄野帮外婆照料菜园的那一刻，沈柔对顾妄野的感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并不是指有了什么暧昧的情愫，而是多了一份感激与尊重。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
“我们都是不喜欢欠人情的，你不喜欢，同样我也不喜欢。”
昨天回去之后，顾妄野就找人专门分析了沈柔提供的那张地图。
信息的价值在这一刻体现得无比具象化。
说那份地图价值千亿也不为过。
可沈柔就这样把它交给了顾妄野，并且在未来这很有可能是顾妄野跟顾振天一战最佳的筹码。
说不感动是假的。
说不震惊也是假的。
只是顾妄野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他会尊重沈柔的所有想法，如果沈柔不愿意，说让他便不去问。
可无论如何，这份情，他必须认。
沈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程深的事情，不就是你帮的吗？”
顾妄野：“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这两件事情根本无法对比。你给出的信息价值远比程深这一辈子……不！准确的说，是这十辈子，能够为你挣取到的价值要多得多。”
这个道理沈柔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