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脚尖刚离地,体内却猛然一震。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丹田深处炸开,沿着经脉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脸色瞬间惨白,身形踉跄,硬生生停住前冲之势。
“什么情况……”
他低头看向胸口,储物袋中的银羽剧烈震动,几乎要破袋而出。与此同时,体内的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不再受控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原本刚刚稳固的筑基印记竟开始微微扭曲,泛起一丝不正常的赤色光芒。
“糟了!”
云逸咬牙强忍剧痛,双手结印,试图引导灵力回归正轨。然而那股狂暴的力量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使唤,反而愈发暴躁,撕扯着他的经脉。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踉跄几步,跌坐在地,手掌死死按住胸口。
“银羽……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他强撑着将神识沉入体内,只见丹田之中,灵气翻腾如海啸,原本有序流转的灵流此刻乱作一团,彼此碰撞,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几条细小的经脉已经出现裂痕,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先稳住根基。”
他闭上眼,摒除杂念,重新运转心法,尝试以意念压制失控的灵力。可就在他引导第一缕灵力归位时,胸口储物袋猛地一震,银羽的共鸣骤然加剧,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波动穿透空间,直接冲击他的识海!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林间雾气弥漫,远处山巅之上,灰袍人静静伫立,五指张开,掌心朝向这边……
月璃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站在古旧玉简前,低声诉说着什么,声音模糊不清。
还有那片无尽深渊,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啊!”
云逸猛然睁眼,喉间溢出一声闷哼,额头青筋暴起。
识海混乱,体内的灵力更加狂暴,几近失控。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不只是银羽的异动,而是——他在突破筑基的过程中强行隔绝银羽的感知,导致灵力运转出现了难以察觉的错位!
这就像一条河流本该顺畅流淌,却被人为截断了一段,如今水势暴涨,终于决堤!
“不能再拖了。”
他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清醒过来,双手快速掐诀,调动残存的理智去捕捉那些暴走的灵流。
每一次引导,都像是在与一头猛兽搏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不断撕裂、愈合、再撕裂,每一次循环,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但他没有停下,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他知道,一旦放弃,不仅修为尽毁,连性命都可能不保。
就在这时,屋内桌上的玉简忽然亮起一道微光。
那模糊的“止”字再次浮现,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带着某种意志,直击云逸的识海。
“止?”
他心头一震,动作略微迟疑。
是警告?还是提示?
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强行镇压,拼尽全力稳住根基;要么顺从银羽的召唤,看看它究竟在回应什么力量。
两种选择,皆有风险。
但若继续压制,恐怕会彻底走火入魔。
他眼神一狠,做出了决定。
手指一翻,他将玉简收入储物袋,随即一把扯开衣襟,取出银羽。
刹那间,银羽剧烈震动,整间屋子都被一股无形的波动笼罩,空气仿佛凝固。
而云逸的体内,原本暴走的灵力竟在同一刻停滞了一瞬,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短暂压制。
那一瞬,他抓住机会,猛然引导灵流回旋,以银羽为中心,构建出一个全新的运行轨迹!
原本紊乱的灵力开始缓缓汇聚,绕过破损的经脉,流向未知的方向。
疼痛未减,但局势已不再失控。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浸透衣衫。
“成了……一点。”
可就在此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骨寒意。
他低头看去,只见银羽表面浮现出一道极其细微的纹路,隐隐勾勒出一个陌生的符号。
那符号散发着淡淡的幽光,竟与先前灰袍人掌心中所划出的手势极为相似!
云逸瞳孔猛然收缩。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