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56年8月18日清晨,清河县郡李家庄的露水还挂在稻穗尖上,一辆银灰色大唐suv汽车的引擎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车身侧面“大唐商道”的鎏金徽记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车顶行李架捆扎着油布包裹的货物,车轮碾过新修的青石官道,扬起细碎的尘土。
“爹,我走了!”驾车的年轻汉子李明远探出头,朝村口挥手。他的父亲李明山拄着拐杖,望着儿子的背影叮嘱:“路上小心!到了荆州给家里寄封信!”这辆车是李明远抵押了祖传玉佩,从县城车行租来的——他要载着清河县的特产酱菜、腊肉,前往千里之外的江南行省荆州,开辟新的商路。
车载收音机里,传来长安中央台的早间新闻:“陛下诏令,江南行省将设立三大纺织特区,引入墨家新式织布机,预计产能提升五倍”李明远握紧方向盘,心中盘算着商机。仪表盘上,墨家研制的导航罗盘指针稳定指向南方,铜质刻度盘上“荆州”二字泛着微光。
官道上,商队的驼铃声与汽车的轰鸣声交织。李明远不时与迎面而来的蒸汽货车司机挥手致意,车窗外掠过成片的甘蔗林和新式风车灌溉的稻田。路过汴州时,他被城门口的景象震撼——墨家建造的立体交叉石桥上车水马龙,底层是漕运的商船,中层跑着马车,顶层的悬空栈道专供“凌霄号”客机起降。
三日后,汽车驶入江南地界。荆江两岸,大片的桑树林间,白墙黛瓦的纺织工坊错落有致。李明远将车停在荆州城门口,望着巍峨的城楼和往来如织的商贾,深吸一口气。城墙上新刷的告示写着:“凡入驻武陵纺织特区者,免三年赋税,赠墨家织机一台。”
在当地商会的引荐下,李明远见到了荆州都督府的幕僚张允。厅堂内,青铜制的沙盘上,武陵地区的水系与道路脉络清晰可见。“清河县的酱菜在荆州大有市场。”张允展开竹简,“只是运输损耗太大,不知李郎君可有良策?”李明远胸有成竹地打开后备箱,搬出一台特制的冷藏箱:“这是墨家新制的车载冰箱,用冰块与机关结合,可保鲜肉七日不腐。”
张允眼睛一亮,击掌笑道:“妙!若能将清河县的特色食品与武陵的丝绸、茶叶互通有无,必能成就佳话。”他指着沙盘上的武陵区:“明日我带你去见纺织特区的主事,那里刚研制出一种‘天丝锦’,轻薄如雾却坚若磐石,说不定能打开北方市场。”
次日清晨,李明远的汽车驶入武陵区。工业区内,蒸汽动力的纺织机轰鸣作响,数十台自动缫丝机吐出晶莹的丝线。特区主事柳如烟身着干练的藏青襦裙,带领众人参观:“这是改良后的‘织女九号’织机,可同时编织六种花色,且失误率不足百分之一。”她拿起一匹刚下线的天丝锦,阳光下,锦缎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李明远抚摸着布料,脑中闪过灵感:“柳主事,若将这锦缎裁成唐装,配上清河县的手工刺绣,再用我们的冷链销往长安、洛阳,定能大卖!”柳如烟眼中闪过赞赏:“李郎君好见识!只是刺绣匠人难寻”话音未落,随行的张允笑道:“这有何难?荆州城内的绣坊,半数女工出自荆楚女学,技艺精湛。”
当晚,荆州城最繁华的“聚贤楼”内,一场别开生面的商洽会正在进行。李明远展示着清河县的腊肉、酱菜,柳如烟则铺开天丝锦样品。波斯商人阿里盯着冷藏箱啧啧称奇:“此等神器若传入大食,定会引发轰动!我愿出资三成,与二位共拓西域商路。”
酒过三巡,李明远取出带来的传声筒:“各位请看,这是墨家新制的‘千里传音’装置,将其安装在商铺,贵客在百米外便能呼叫伙计。”他对着传声筒喊话,楼下的小二立刻飞奔上楼。众人纷纷惊叹,现场便有十余家商铺下了订单。
在荆州停留的半个月里,李明远的汽车成了移动的展销台。他驾车穿梭于各大商行,车载收音机播放着清河县的宣传曲,后备箱里的货物不断更新。当他带着满载丝绸、茶叶的汽车启程返回时,车厢里还多了一叠厚厚的合作契约——清河县与武陵区正式结为商贸同盟。
返程途中,李明远特意绕道洞庭湖。湖畔的新式码头,蒸汽货轮正装卸货物,墨家设计的自动起重机将成吨的粮食吊起,精准落入船舱。远处的岳阳楼修葺一新,楼体采用青铜骨架与琉璃砖瓦,在夕阳下宛如天宫楼阁。李明远停下车,登上岳阳楼,望着八百里洞庭波光粼粼,不禁感慨:“大唐盛世,当如此景!”
一个月后,清河县的街道上,百姓们围着李明远的汽车欢呼。车厢里,不仅有武陵的天丝锦、君山银针,还有墨家赠送的微型纺织机图纸。李家庄的祠堂内,族长敲着铜锣:“明远这次立了大功!往后咱村的姑娘媳妇,也能织出跟江南媲美的绸缎!”
消息传到长安,童浩林看着荆州发来的奏章,龙颜大悦:“民间商道如此兴旺,实乃社稷之福。”他提笔批复:“着令工部在全国官道增设汽车驿站,供商旅歇脚;户部拨款修缮荆襄古道,打通南北商脉。”
当夜幕再次降临,清河县的路灯次第亮起。李明远坐在自家院子里,摩挲着新得的传声筒,收音机里正播放着荆州商会发来的贺电。远处的稻田里,蒸汽拖拉机的轰鸣声隐约传来,与夜虫的鸣叫交织成曲。这趟跨越千里的商路之行,不仅改变了他个人的命运,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大唐的商业版图上,激起层层绚丽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