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咯,小叶子做得好,把那墙皮也给咱扒回去!”
“那花房中的花卉,都搬回长公主府邸去,那可都是咱长公主喜欢的宝贝。”
“嗯嗯,对那花岗石地板,扣了回去铺新马场的行廊!”
“对,围墙给我砸咯,砖瓦也要搬回去!”
“啊?床上被褥要不要?”
“不要不要,脏东西用过的晦气!”
“啥?房梁上有一窝雀儿?”
“还用问我吗?!当然一起端回长公主府邸了!”
“在咱花钱买的房梁上筑窝,当然就是咱家的畜生了。”
“别说雀儿了,就是蚊子都给我带回长公主府邸再杀咯!”
“哦,我只是说畜生,有些畜生不如的可别来沾边啊。”
“这地也晦气,改明儿我的跟长公主殿下说说,早点挂卖了好。”
抄家进行的井井有条。
金宝带的人如同蝗虫过境,路过连门廊砖瓦墙皮都要抠两下。
很快几辆马车都装满,有条不紊朝着长公主府邸方向驶去。
忙完金宝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嘻嘻站在了林青瑶身边。
他刚刚那些话,可一点没收声,谁是那个畜生不如的,谁难受!
而银宝还虎视眈眈看着晕倒在地的裴老太太。
还有许多东西堆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府邸的门口,
“殿下别急,裴家那边马车先回去了,卸完货就来。”
林青瑶点了点头,原本金宝是要接福禄公公班儿的,所以做事确实周全,当然嘴碎是他的优点。
“对了殿下,这些东西您看?”
说着金宝从连翘手中接过一个有些陌生的木匣子。
“奴才想着,今儿这事要了断,这些信就给您一起带来了。”
林青瑶才记起,这是随意找来装裴玉岑送进宫来信件的那个啊。
金宝还举着匣子等在一边,林青瑶若有所思。
“嗯,物归原主吧。”
金宝脸上喜色更盛,打开木匣子将裴玉岑写的那些信洋洋洒洒摔在了他身上。
“哼,这木匣子可值几钱银子呢。”
裴玉岑看着那些火漆都未曾破坏的信件,心中更添窒息,躬身狼狈去捡。
有冷风吹过,将不少信,打着旋儿,被吹的远远飞走。
被他紧紧捏在手中信件里,隐隐约约夹着当初李嬷嬷一起送进宫的信。
林青瑶收回目光,看着虎目圆睁的银宝:
“将福禄公公送回宫。”
而后,她转身,将玉佩收入怀中。
“诸位,若有亲邻朋友,可将今日之事奔走相告。”
“从今日起,本宫与裴玉岑,以及裴家任何人,都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抬步缓缓走向马车。
“等等!”
裴玉岑脚下踉跄,还想追上前拦一拦林青瑶,却被她身边一直安静守候的秋水拦住,虽是女儿身,可秋水手劲比银宝也不弱几分。
裴玉岑竟然再不能靠近林青瑶半分,她背影太过决绝。
紧接着,就听到她头也不回:“裴大人,还是好好准备,早日成婚吧。”
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满地狼藉。
裴玉岑还在门口,回头看去,是一片废墟。
这里曾经是林青瑶一砖一瓦累积起来今后的家,是他与林青瑶共同憧憬的将来,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