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并没有答应,反而沉默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御书房的气氛忽然有些凝重,落针可闻。
良久,景文帝开口了。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
能在上京城开赌坊,钱庄,丝绸,茶叶的,哪一家背后没有高官影子?
可帝王之策,讲究制衡。
水至清而无鱼。
他最后一次听到赌坊赔率已经接近百倍。
一两银子,能换回百两。
这近乎不可能的赔率,她来要禁卫军也可以理解。
可赌坊背后之人,她知道吗?
这么想着,似乎有意考教,景文帝开口说道:
“哦?说说看。”
林青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些赌坊,拿儿臣的婚事开盘,大赚特赚。”
“儿臣自然要去讨个公道。”
“顺便,也为父皇您,收回一些民脂民膏。”
“若是拿不出银子,他们大可以就用赌坊来抵。”
“赌坊是谁的地方,儿臣知道,甚至皇家有些关系。”
“可越是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就越要拿在自己手中。”
林青瑶没有说出赌坊到底是谁的,但景文帝已经了然。
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怎么赌他们会将赌坊抵押给你?”
“儿臣就赌,赌人心,赌人性。”
“赌这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林青瑶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景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
“那你可知,你这一去,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儿臣知道。”
林青瑶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儿臣不怕,儿臣愿做父皇马前卒!”
景文帝深深地看了林青瑶一眼,这个女儿,经历这一次婚事之后,才算是真的长大了。
“福禄。”
“老奴在。”
福禄公公微佝偻着身子,从阴影中走出。
“去,把令牌拿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