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血迹!
听到韩之序这么一说,林青瑶和张长卿的心,更是猛地一沉。
张长卿更是抢过了韩之序手中的火折子,仔仔细细对着刑架和周边寸寸查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
“每个人的血液,味道都会有细微的不同,这里”
说完他再次轻轻嗅着空气。
“这里应该只有一个人的血迹。”
“虽然经过了惊喜,但是恐怕已经”
“凶多吉少。”
这四个字,张长卿说的极其艰涩。
出生世家,后来入了太医院的他,除了幼时和林青瑶一起被劫掠,很少接触死亡。
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后悔,后悔今天强赖在玉华殿,后悔知道了这些。
张长卿的这番话,意味着,就在不久之前,甚至可能就在他们到来之前,这里还在进行着摧残!
韩之序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新的火折子,吹亮后快步走到那些囚室前,仔细查看,在一间囚室的角落里,发现了几根散落的长发,以及地面上一些凌乱的抓痕,仿佛有人曾在这里激烈地挣扎过。
随着他光线的移动,这些痕迹都一一出现在了林青瑶与张长卿眼中。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林青瑶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她原以为慈光寺的罪恶,不过是利用药物控制妇人,再将其送给那些官员行苟且之事,以达到笼络和敛财的目的。
却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囚室和刑架!这已经不仅仅是腌臜,而是草菅人命!
此刻已快入夏,三人却入赘冰窟。
“是李锐。”
韩之序的声音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只是这些事情,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后来才有了后续谋划。
“李锐?”
在林青瑶疑惑的眼神中,韩之序点了点头。
“李锐最早只是在自己府中用极度残忍的方式虐待妾室。”
“后来他夫人发现后,怒斥变态,就要与他和离,似乎被他囚禁后院,没多久就撞墙而死。”
“在这之后,李锐就不只是虐待,而是虐杀。”
“频繁的时候,几乎每十日,李府就会隐秘处置一具女尸。”
“今年新春出了郑坚那档子事,李锐被圣上告诫,我的人日日盯着,还以为他忍住了。”
“没想到”
韩之序声音回荡在阴暗密室之中,火光妖冶,气氛却无比凝重。
“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为何不启奏陛下!”
“为何不抓了李锐砍头!”
张长卿几乎瞬间来到韩之序身前,抓住了他的领子。
两人身量相当,可一人表情狰狞,眼角还时不时痪疭,而被抓着领子的韩之序,脸上是一片漠然。
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张长卿。
若是真的心系天下,心系民生,为何只躲在皇宫当劳什子太医?
大可以游方天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
“李锐步步为营,结党营私,用这种手段几乎笼络了朝廷近半的官员,你懂不懂何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况,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轻易露出马脚?!”
“我如何知道的?!”
“我的人在李府中死了多少,你知道吗?!”
“秋水的亲姐姐,就死在李锐手中,可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