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转瞬,他的手就掐在了宁安脖子上。
“你做这么多,分明早有预谋!你对朕有企图,有盘算!”
宁安摇头,“皇上还不明白吗?奴婢对您,除了敬,还有爱啊!”
“荒谬!”萧熠手中用力,几乎要掐断了宁安细嫩的脖子。
空气稀薄,几乎喘不过气,宁安能做的,便是用她清透明亮的星眸紧紧盯住皇帝的眼……
情绪迅速调动,她直接将皇帝想象成了娘。
瞬间,眼泪决堤。
眼里注满疼痛,委屈和坚定不移的爱意。
三息之后,脖子处终于略松。
她能喘息了。
“奴婢爱慕您多日……”
“朕警告你!欺君之罪,罪无可赦!谁教你这么说,这么做的,如实道出,朕可保你荣华。否则,朕亲手掐死了你!”
宁安咬着唇。
“就算掐死奴婢,奴婢也这么说。”
“奴婢爱慕您已有六年!”
“那时皇上还没登基,奴婢何来算计之说?”
“皇上还记得六年前上元灯会,东城有人酒后闹事,官兵未到,一银装公子挺身而出,硬生生将两路醉汉全都撂倒。”
“当时奴婢就在人群之中,一次回眸,那银装公子就在心里扎了根。”
“后鲁国公世子大婚,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上前往证婚。奴婢才知,心中那银装公子原来是您!”
“从那之后,奴婢便记住了您。”
谎话!
一本正经的一派胡言!
上元灯会,她就没见到什么银装公子。是她的便宜爹那晚提到斗殴这事,她记住了而已。
鲁国公世子大婚,身份低贱的她也不配赴宴,她只是那日经过时听说四皇子证婚之事而已。
但串一串,就是个好故事,
心向往之,默默守护。
多美!
多痴情!
最重要的,她爱的不是皇帝这个身份,而是风度翩翩,光风霁月,除暴安良的银装公子!这样,他能安心些了吧?
而她的爱持续了六年,多么弥足珍贵?
宁安能感应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力基本卸了大半。
“奴婢愿意入宫的大部分原因,正是想要离您近一些!”
这句当然还是撒谎。她入宫是和便宜老爹做的交易,是要为弟弟搏一个前程。而已……
空气有几息的凝滞。
萧熠的手从宁安脖子上挪开。
宁安心一横,整个人直接栽进了皇帝胸前的同时,两片柔软红唇也强势贴上了男人倔强的嘴……
萧熠瞳孔都震了好几下。
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宁安的示爱之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
爱?对他来说,是不敢肖想之物。
突然有人在跟他说爱,他迷茫且生疏。他用理智对待,却找不到女人言语里的其他漏洞。
这才是她舍身为自己挡火,偷偷为自己做衣物的原因?
所以,真的是爱?
他还在疑惑,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了。
女人嘴里有梨的甜,茶的香,还有泪的咸。
这混合着的复杂味道,从未涉猎,好生特别。
新奇的感觉在脑中炸开,萧熠有些晕。
而这女人有些狂!
大胆!
竟敢强吻他!
他后宫这么多女人,这是唯一一个!
在未经他允许下,唯一一个敢主动坐在他腿上,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就还用唇舌对付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