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凤瑶到底是皇帝,一点就透,她很快想到了另一股势力。
“你的意思是,世家豪族?”
许卓点头,门阀世家一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陛下,藩王的势大,影响最大的是您,但只有您受了影响吗?”
“天下的良田就这么多,银子也不会凭空变出来,有人多吃,就有人少拿,您觉得,如果您想打击藩王,会不会有人递刀子?”
洛凤瑶目中神光闪动:“那你的意思是?”
许卓没有卖关子:“陛下,朝堂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死,就有人能上来,如果杀藩王的人腾位置,那世家会不会很乐意顶上?”
“藩王啊,好大一盘肉,谁看了不眼馋,如果藩王势力瓦解,世家能分多少银子?能有多少良田?”
“陛下,如果有世家的钱粮,难道您还会怕藩王?”
洛凤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如果有钱粮,藩王?不过是一群圈养起来的肉猪!
而且这招驱狼吞虎最精髓的地方在于,驱来的狼未必是狼,世家是什么?一群文人世家,手里没兵,她只要兵权在手,那就能对世家予取予求!
“你需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朕只有一个要求,先把齐王党连根拔起!”
她看齐王那个老东西不爽很久了,第一刀就落在齐王头上!
许卓俯身一拜:“陛下,草民要悬镜司!”
一张口就是要特务机关,这胃口不可谓不大,但洛凤瑶没有丝毫犹豫,扔出了一块腰牌。
“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事情到这个份上就很简单了,许卓要了一份齐王党的名单后,就要求先见见自己便宜老爹,被准许后退下。
从始至终,许卓没提给许家翻案,洛凤瑶没说放人,大家就这么心照不宣。
如果许卓有能力,那放人,安抚,加封,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办砸了……
也省的来回抓和放了,排排坐一起死就是了。
眼看许卓离去,魏公公有些不解。
“陛下,悬镜司就给这个小子用了?如果他下手没个轻重,让文武百官都急眼了怎么办?”
洛凤瑶只是呵呵笑了笑:“如果他办事有力,张弛有度,朕得一良臣,也不介意多给些荣光安抚。”
“如果他惹出众怒,杀了平怒就是,无非是看在他的功绩上,放许家一条生路。”
这番话听的魏公公胆战心惊,伴君如伴虎,这就是帝王!
已经走出御书房的许卓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小娘们,这点道行还想跟我玩卸磨杀驴?
早晚骗的你生八个还得跟我说谢谢!
许卓可不是老实孩子,他是在商界沉浮二十年的老东西。
这次他就要教教这个年轻的女帝,什么叫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在许卓走向天牢的途中,两名悬镜司的档头默默走来,跟在他的身后,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
天牢内,许定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也看不出什么焦虑。
别误会,不是什么胸有成竹,单纯的无所谓。
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就是砍头吗?大呼小叫的有失体面。
这份淡定被许卓的到来打破,看到许卓好端端的从外面走进来,许定远瞪大眼睛,当场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抓着监牢的通风口,难以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