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小村庄内,鸡鸣声声不停。
如柳踩在村庄的黄色泥巴路上,占了一脚底板的黄泥巴,心中便有些烦躁不耐。
这个二夫人真是个累赘,脾气又差,真不知他家公子看上她哪里了,非要带她回京。
京城内贤良淑德的美人数不胜数,哪一个不是巴巴的嫁给他家公子,偏二夫人还嫌弃他家公子。
就他家公子这样的风雅才子,配她这样不守妇道又没心没肺的粗鄙之人,可是绰绰有余的!
如柳心中烦躁气闷,却又害怕李思思真烧出个好歹来,他家公子定是不会轻饶他的。
脚上步子一快再快,谁知心急便出错。
如柳脚下打滑,“哎哟”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如今不仅满脚黄泥巴,就连手上,屁股上全是!
如柳气得发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拉着李思思上马车,先办公子吩咐的正事。
可他不敢,毕竟他家公子有多看重李思思,他心里头最是清楚不过。
如柳咬牙愤懑的加快步子往回走。
此时,天边已有晨光照耀。
微弱的金黄光线从破窗里照射进屋里,赶走了一丝屋内的潮湿与阴暗。
李思思烧了一夜,虽然有如风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不停帮她更换冷帕子,却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此时她的额头和脖颈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嘴里的呢喃声已经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如风一直站在门口张望,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的等待着如柳去请的大夫。
见如柳一身狼狈泥土的回来,他也顾不得多问。
快步上前,拉着手提药箱的中年男人,焦急道:“大夫,劳烦您快看看,我家夫人昨日白天已经退了烧,结果昨夜又突然高烧不止,您瞧瞧是何原由。”
中年大夫原本就是这个村的人,他本人也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
中年大夫心中知晓这群人应当是临时在此歇息,这几个男人看起来也都是练家子,喊床上的女子夫人,想必这生病的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贵夫人。
中年大夫故作深沉的坐到简陋的木板床边上,将李思思的手从被窝里抓出来,手指搭在手腕脉搏上一本正经的看诊。
他故作高深的眯着眼睛,诊脉良久。
随后摇头叹气站起来,面色凝重的说:“这位夫人病的不轻呐!脉象紊乱,气血亏损,体内还淤积了不少寒气,怕是拖得太久了。”
如柳和如风一听他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如风急忙问道:“大夫,您尽管开药,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我家夫人,需要什么药您尽管开口。”
中年大夫眼珠子一转,说道:“在下倒是有几幅可以试试,不过这药方里面有几味稀罕药材,不好找,价钱自然也不便宜。”
如风毫不犹豫的说:“只要能将我家夫人的病治好,钱不是问题,大夫您尽管开方子便是。”
中年大夫闻言,满意的点头,随后从自带的药箱里拿出两副已经包好的药材:“先吃两副看看,一次一包,不可复煮。夫人这病来得凶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明日我还得来复诊,观察情况。”
如柳听到他这话,心中却担忧自家公子安排的正事,于是道:“大夫,我们着急赶路,您看能不能多开几副药,我们带着路上服用?”
只要挨过这两天,到了公子说的江陵城,李思思的病想怎么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