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江栖月,难得正经地行了一礼:“今晚叨扰了。嫂子手艺真好,这肉丸香得我都饿了。”
江栖月看了看锅里:“呃……裴寂渊都给吃完了,你要是饿了,我可以再煮……”
裴寂渊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出门外:“赶紧走你的,我和我娘子要休息了,你要吃,自己娶个媳妇儿去。”
吃饱喝足回到房间,现江栖月继续专注地写写画画。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长睫在眼下映出一片扇形荫翳。
“不休息吗?”
他轻声问。
江栖月头也不抬:“你先休息吧,我再研究会儿,我……唔?”
话未说完,裴寂渊的吻突然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几分急切,像要将多日来的疑虑和担忧都化在唇齿间。
江栖月被他按在椅背上,墨汁也被打翻在地,晕开了一丝墨香。
“别闹……”
她喘息着推他:“我还没写完……”
“先顾我。”
裴寂渊声音沙哑,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尖:“萧承说得对,我确实捡了个宝贝。”
他的眼神中有探究,但最终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搂着她的腰,仿佛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江栖月心尖儿一颤,明白他在顾忌什么。
她表露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像一个江家小姐能学到的。
但她也做不到把琳琅幻境这么大的金手指毫无保留地告诉裴寂渊。
这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有可能给她带来数不尽的危险,即使再爱,她也不会傻傻地全盘托出。
她反手勾住他脖子,抵着他的鼻尖儿蹭了蹭:“每个人都有秘密,对吗?”
裴寂渊顿住,拇指摩挲她下唇:“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但我想说。”
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来自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
烛光将她睫毛的影子投在脸颊,落下一片小扇子似的阴影:“这里面,装的都是你。我的心意自打认定之后就没变过,只要你不曾厌弃我,背叛我,我就永远是你的。”
裴寂渊喉结滚动,忽然将她拦腰抱起。桌子被碰翻,宣纸飘然落地,被地上的墨汁染得一片淋漓,像极了他此刻翻涌的情潮。
江栖月惊呼一声,环住他脖颈时,看见窗外月光正好,将两人影子映在窗纸上,叠成缠绵的形状。
“栖月……”
他低唤她的名字,像在念一句祷文:“我曾以为自己注定孤独终老,直到遇见你。”
她指尖划过他的后脖颈,带起撩人的痒意。
“我也是。”
她仰头吻他:“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烛光摇曳间,衣衫尽数褪去。
裴寂渊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温柔又坚定地吻遍她每一处肌肤。
“怕吗?”
他轻声问。
江栖月摇头,主动覆上他的唇。
她认定了裴寂渊,就愿意全身心地付出。之前只是有些羞涩,但今天……气氛正好。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像一团野火在被褥间蔓延,烧得人理智尽失。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裴寂渊隐忍的呼吸,忽然觉得,有些秘密无需言说,身体会替心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