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现在就过好现在的日子嘛,不要担心太多啦。”
江栖月勾了勾手指:“我晚上想吃鸡蛋煎饼,但是家里没有鸡蛋啦,你快去买一点。”
这边岁月静好,得知消息的秦夫人却不亚于是天塌了,立刻哆哆嗦嗦地来大牢探监。
县衙大牢内,秦泽双手紧握铁栏,对前来探监的夫人低声道:“快回京城,求岳父大人周旋!此事若闹大,不仅我性命难保,连你父亲也要受牵连!咱们儿子的仕途更是无望了!”
秦夫人脸色煞白:“老爷,那萧承不过是一个小小世子,咱们……”
“糊涂!”
秦泽急得额角青筋暴起,“且不说他是战功赫赫的平南王府的世子,兵权在手,地位非凡,这萧承背后可是太子!我也是大意了,没安排好,让裴寂渊这小子反咬一口。
不过幸好,平南王世子来探查矿脉是私下进行的,没找到之前他应该不会把事情闹大,我就不会被交给州府县衙。你去找岳父大人,他肯定有办法的!”
随即他警惕地看了眼牢门外,声音压得更低,“立刻收拾细软回京,让人给彦儿报信,这是非之地暂时别回来了。就……就把江彩月留下守着吧,这样不至于无人坐镇,你也更方便行动。”
秦夫人含泪点头,匆匆离开大牢。回到秦府,她立刻命人备车,又唤来江彩月交代家事。
“你公公遭人陷害,我得即刻进京。”
秦夫人打量着儿媳隆起的腹部,语气难得和缓:“你怀着秦家的骨肉,不宜奔波,就留在家中照应。”
江彩月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嘴角却在秦夫人转身时微微上扬。
“这是库房钥匙和对牌。”
秦夫人不情不愿地交出家权:“府中一应事务,你暂且打理。记住,你夫君参加乡试未归,家中不能再出乱子!”
“母亲放心。”
江彩月双手接过钥匙,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她一点儿不担心秦家会出事,毕竟秦泽可是县令,她那个婆婆的娘家,更是京城的大官!秦家肯定会没事的!
但是现在秦夫人不在了,这家里……就得是她说了算了!
三日后,秦夫人的马车刚驶出城门,江彩月便换了副面孔。
她端坐在正厅主位,冷眼扫过厅中战战兢兢的仆役们。
“即日起,凡有怠慢本夫人的,一律发卖!”
她猛地拍案,吓得几个丫鬟膝盖一软:“把少爷房里经常伺候的几个小贱人带上来!”
不过半日,秦彦最宠爱的三个通房丫头就被捆着押到院中。
江彩月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
“听说,你们很会伺候少爷?”
她突然将茶盏摔碎在为首的丫鬟跟前:“拖下去,各打二十板子,到祠堂里罚跪,好好改改他们的狐媚性子!”
“哦对了,这两个丫头……拿来他们的身契,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
江栖月突然指着平时看她被秦夫人立规矩,就敢阳奉阴违奚落她的丫头,厉声喝道。
凄厉的求饶声中,管家硬着头皮劝道:“少奶奶,这几个都是少爷房里的人,而且她们并无错处……这要是少爷回来问起来,我……”
“怕什么?我怀着秦家嫡孙,还怕几个贱婢?”
江彩月抚摸着肚子冷笑:“再说,公公下了大狱,这个家谁做主,这个威县谁做主,你们心里没数么?”
众人噤若寒蝉。正当此时,一个着月白襦裙的女子也被提了过来,柔柔弱弱地缩在了一旁。
“这是哪来的?”
江彩月眯起眼睛。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杏眼樱唇,竟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