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睁开眼到闭上眼,看到的就是大哥那寡淡无情的面孔,薛甄珠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薛甄珠的撒娇耍赖在他那里统统不管用。
哪有人能对一个粉妆玉砌的八岁小女孩这么铁石心肠的?
薛甄珠怀疑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垂头丧气地等在书房桌前,薛怀远一张一张检查过她今天的课业。
“陆先生说你有进步,看来对你还是很宽容。糕点贿赂可以让他手下留情,对我却没有用处。你在这里临写三遍了再回去吃饭。”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严厉的眼神扫过连翘的脸。
“你去回复祖母和母亲,我和三小姐就不过去吃饭了。今日课业没有完成,不吃饭。饿一顿,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连翘犹豫地说了声是。
薛怀远停了一下又说:“要是祖母心疼,你就说在学业上严格要求是祖训,我陪着三妹。”
薛甄珠内心叫苦不迭,原本有祖母在还有得救,他搬出了祖父对学业的态度,祖母也救不了。
薛怀远目光还没有扫过来,薛甄珠乖乖地到桌前拿起了笔,老老实实地开始临帖。
原本手指和笔杆就不太契合,写出来的线条总是不由自主地扭起来。
现在腹中空空,越写越饿,甚至不争气地响起了鸣叫。
小姑娘越写越沮丧,眉眼耷拉着,眼泪含在眼眶里不敢落下来生怕粘湿了作业的纸张。
她揪着袖子偷偷抹眼泪,鼻子偷偷一抽,嘴巴一抿挂满了委屈。
忽然听到门咿呀一声响,薛怀远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知道了,我这就去。你看着小姐写字。”
“是。”
一个食盒突然出现在桌上,薛甄珠惊讶地一抬头。
临平笑眯眯地看着她:“三小姐快吃吧,等会儿大少爷就要回来了。”
薛甄珠没有动手,临平立刻道:“三小姐你吃,我去外面看着,要是大少爷回来了我就咳嗽一声。”
等临平出去了,薛甄珠才拿出里面的糕点,一边吃一边落泪。
没有想到逃过了加班社畜的苦,还是要吃学习的苦。
她不敢细细品尝,三口两口吃完,灌了一杯茶,赶紧合上食盒的盖子回去接着写。
好可惜,松鹤斋的松子糕,狼吞虎咽就吃下去了,太对不起它了。
可是没有办法,只好下次去的时候好好吃了。
薛甄珠吃了好吃的糕点,松子的香味弥散在唇齿之间,心情好了不少,也有力气接着写字了。
临平进来,悄无声息地取回食盒,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大少爷。
“她吃了?”
临平打开食盒:“三小姐没有敢多吃,只吃了一块就赶紧去写了。”
“还算乖巧。”薛怀远点点头,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