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就数数看。站在这儿不是无聊吗?”
“夫子说是让我们站在这里反省的。”
“……”薛甄珠眸光一转,“那里有只猫,像是大哥丢的那只。”
“什么?”江佩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大哥那只黑白猫被一只跳进来的狸花打了几次,给打跑了。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刚才看着好像是它。”薛甄珠虽然嫌弃那只猫没有礼貌,有黑白配色动物的神经质。但它是能骑在大哥脖子上的猫,是大哥的心头好。
虽然大哥没有说,薛甄珠还是知道他肯定很难过。
江佩索这回也在一只笋的隐约看见了一只猫的影子。
他刚想说话就看见薛甄珠要蹑手蹑脚地往竹林里去:“你盯着陆夫子,我去去就回。”
“我去吧,我身手比你好。”江佩索把人拉回来。
少年身手敏捷地上了竹子,俯视着地上匍匐着要捉小鸟的猫儿。
他轻轻地落下,象蝴蝶一样轻盈又像落叶一样干脆。
岂知那猫儿却往后一退,正好躲过了他的手掌。
那猫同手同脚怪模怪样地逃跑。
薛甄珠跑过去堵它的路大喊:“别跑!”
江佩索心道要完。
果然,他们俩都被陆夫子怒气冲冲地留了堂。
卫肇唉声叹气地在外头等他。
薛怀远居高临下教训自己的妹妹,一刻钟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那只活泼的小兔子此时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地听训。
“你说你,学棋不成,你大姐姐说不学也罢,给你退了。还不让我过多责备。”
“母亲和她对你都是心慈手软。现在你在课堂上走神就算了,你罚站在外面还不老实。”
“竹林里的兔子就这么好看?还要逮住一只回去?你脑子里怎么想的?”
……
薛甄珠一言不发,江佩索要说话:“其实……”
薛甄珠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插嘴。
薛怀远气头上的话说完了,看着江佩索:“江世子,你既然化名在这里读书,就是寻常的读书人。课堂听训尊重夫子是基本的。你年长,在珍珠面前当得一声兄长。怎么能跟着她胡闹呢?”
江佩索原本还觉得他说话太重,但现在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
兄长怎么能跟着她胡闹呢?
“是,薛兄,在下知错了。一定督促三小姐完成夫子的罚抄。”
薛怀远走远了,江佩索一边帮她抄写一边问:“为什么不说是为了他?”
薛甄珠说:“有什么好说的?本来罚站在外面胡闹就是错了。”
临平等薛怀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黑白配色的猫给他看。
“哪儿来的?”
“连翘送来的。说是三小姐捡回来的。”
薛怀远看着地上这只同手同脚走路,长得乱七八糟的猫,笑得宠溺又无可奈何:“是用心了,又没有用心。”
这只猫和自己走丢的那只除了颜色,没有一点相似。
临平问道:“这该如何处置?”
“好好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