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气场全开的样子,只想说真帅。
“母亲,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薛甄珠担心母亲,毕竟她还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对丈夫对长辈和妯娌之间的关系应当还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关系到王家在这个家里的评价。
王夫人却摇摇头,捧着薛甄珠懂事的脸:“珍珠啊,你不能受委屈。”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薛甄珠的心里翻滚着热烈的潮涌,眼眶里的泪水比方才的假意流得更加恣肆。
薛明玉回来的时候,王夫人已经安顿薛甄珠睡下了。
“母亲,珍珠怎么样?”
“没事。心大得很,吃了两碗饭。”
母亲在笑,薛明玉却感受到她的悲伤。
“祖母并未训斥大伯母,只是说一家和睦最重要。”
王夫人没有问薛明玉是如何得知,只是说:“祖母知道了也不能说知道。大宅院里的平衡比喜好更重要。”
就算祖母爱重珍珠也不能把刚从千里之外回来的长媳和孙女一点不留情面地斥责了。
而且这事说起来真是太小,祖母也只能旁敲侧击罢了。
一家人敷衍着过日子,面上能过得去就行。
薛明玉为母亲感到难过,维护一次自己的孩子,也像是孤军奋战。
母亲说起珍珠脸上的伤,眼睛里全是悲伤。
“那个傻丫头,还说自己踹了宝珠,她也伤得不轻,只是看不出来罢了。”
薛明玉的手才放在薛甄珠脸上,她就疼得皱眉。
“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王夫人摇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几块小淤青。”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薛明玉低估了薛宝珠闹事的心,否则今天就不会贸然出门,让妹妹和母亲面对她们。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在或者不在,都会一样。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王夫人端着茶杯的手指都是疲惫的姿态。
大宅院里消耗的心神,比消耗银钱更让人感觉无力。
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没日没夜地吸收着人的活力,毫无希望又不得不徒劳无功地拼命游。
不然,就要被卷进去万劫不复。
太阳还是一样升起的时候,睡莲开出了纯净的笑脸。
薛云裳来请安,王夫人仍旧不见。
“昨天的事情是不是闹大了?”月衫小声嘀咕。
薛云裳脚步轻盈:“闹大了才好。不过我估计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这么多年了,从来如此。”
今日课堂上没有看到薛甄珠,却如往常一样看到了薛宝珠。
薛云裳左看看薛明玉右看看薛宝珠,她们俩竟然与平常毫无区别。
往日里薛明玉总是最宠爱薛甄珠,这番打了架,连王夫人都亲自出面了,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有点不寻常。
薛云裳嗅到了一点危险的味道,至少是一点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