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不想跟薛宝珠多纠缠,毕竟和不喜欢的人虚与委蛇是一件极耗费心神的事。
江佩索看出来,便给不远处的卫肇一个眼神。
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久闻薛家二小姐才名,想要切磋的探花郎家的小表妹,活泼的清河县主。
县主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徒有虚名,但这虚名的背后是有权有势的父兄。
这样表达出善意的权贵之女,是薛宝珠来到京城之后一直渴望结交而不得的人。
她的善意,薛宝珠不能不接着,即便知道这是支开自己的小伎俩。
薛宝珠走了,江佩索才重新跟薛甄珠说起话来。
“你的脸好了怎么不去上学?”
“才好。”薛甄珠当然不会说早就好了,只是不想去。
“我看你是不想上学才不去的,不是说自己不再懒散了吗?”
江佩索哪壶不开提哪壶,薛甄珠皱着眉头不想跟他说话。
一根手指按在她的眉头上。
“疼。”
薛甄珠轻呼,眉间的手指随即改为轻揉。
“小小的孩子,皱什么眉头,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不然呢?
薛甄珠歪着头看着这个世子爷,他该不会以为烦恼和心事是按照年岁增加的吧?
“跟你说不明白。”
江佩索没有听清楚她的嘟囔。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们和探花郎在一起,该不会又在作诗唱和吧?”薛甄珠有些好奇,他们在一起真的这么无聊吗?
“非也。作诗那是在众人面前的表演。端起酒杯,各个说的都是国家大事。”江佩索加上一句,“这也很无聊。”
薛甄珠不明白,以她对现代男性的了解,他们最喜欢的谈资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那个国家会不会挑起战争把排名世界第二和世界第六的国家一起灭了。不管是月工资三千还是月工资三万的。
区别可能就是,三千的认为互扔核弹一了百了,三万的认为克制冷静用经济手段彼此制裁。反正就是都别好过。
江佩索说:“你现在不适合知道。”
老头子说男人在一起,不要看他把圣贤书宏图伟业说得有多么的伟大,要看他是怎么说女人的。
那才是他看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物最基本的态度。
而女人相反,如果你足够有能力足够有把握,欣赏一个女人要欣赏她谈论政治的时候在说什么。
如何对待天下才是一个女人对待一个男人最真实的心理状态。
江佩索现在没有办法验证镇国公这么多年的经验准不准确,但至少知道男人在谈论那些诗词歌赋圣贤书的时候目的多半都不纯。
当然他现在也没有兴趣跟那些人一起谈论什么女人。
“刚才你那二姐姐一看就不怀好意,你怎么还替她说话?”江佩索故意问她。
薛甄珠不是什么愚钝的人,那位小姐她没有交情看不懂,但是卫肇她还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既然人家帮了自己,好好回答几个问题她还是愿意的。
“大姐姐说,在外都是一家人,要体面。”
“意思是说,对内就不一定是一家人了?”江佩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