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烬摊开双手,随意的后退一步,眼神却不肯离开她:“那就是盛某赢了?”
姜珩耍诈失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泄了气,放弃挣扎:“愿赌服输。”
盛无烬眸中的笑意愈盛:“关仙子大气。”
姜珩输了赌约和三年人生自由不算,还差点输了格调,此刻心情并不美丽。一言不发,往阮流筝对面的小桌前一坐。
而与之相对,大获全胜的盛无烬,明显心情极佳。
他迈步走到阿芬面前,垂眸凝视那已清醒过来,正满目慌乱之色的阿芬。
“你是阿芬,从里到外,都是阿芬。你向猪神许的愿望是重返青春,对吗?”
阿芬已知无从狡辩,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此刻听到这些,也不想狡辩,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其实,我很贪心,我向猪神大人许的愿望是,‘重返青春,永葆青春’。”
盛无烬挑了挑眉:“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个?”
这句话无疑触怒了阿芬,她的目光开始癫狂,扫视着屋内的四人,最后停留在容貌最美的阮流筝身上,目光嫉恨,声嘶力竭:
“你们懂什么?你们这些修仙者懂什么?我追求一生的东西,你们全都轻易得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仙人,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只有猪神大人猪神大人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它是真正的神明!”
段斯辰错开一步,挡住她满怀恶意的眼光,狐狸眼微眯,氤氲着几分杀意。
盛无烬挑眉,往姜珩的身侧一坐,长腿随意交叠:“那你见过猪神吗?”
阿芬一愣:“我等肉眼凡胎,怎配见到猪神大人?”
姜珩闻言放下托腮的手,身体略略前倾:“那么,你那害人的东西怎么得来的?”
那阿芬明显变得惶恐:“你怎么”
“昨天你杀人的时候,我们刚巧在。”姜珩摊摊手,表示无辜。
阿芬好像听到自己脑中绷紧的神经断了,本就癫狂的她,精神状态愈加堪忧
“呵”她自喉间溢出怪异的笑,“我救了她一命,她就该以命相报天经地义”
似是断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放弃了任何反抗的念头,一五一十说出了自己心愿得偿的经过。
“我是阿芬,今年原应是五十五了。
昨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收养的义女,兰香。她是城中逃出来的妓子为了和一个男人私奔
可笑!那个一无所有的书生,凭借几句花言巧语,白嫖了她那么长时间,最后竟要她带着多年积攒的家当,与他私奔?
而这个蠢货竟也一心信她的情郎
最后可想而知,一出城,这个书生就抢走了她所有的细软金银,独自离开。而她一路流浪,几经生死,险些饿死在我家门口,我救了她,收她做义女”
阮流筝却疑惑:“你为何独居在此,无儿无女,无亲无故?”
阿芬一愣,姜珩却替她回答了:“因为她曾经,就是上一个兰香。”
瞥了眼阿芬,复又补充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昨日在街上见过你。你昨日描绘的眼妆,是时下青楼花魁流行的妆容,良家女子很少会去研究花魁的妆容。显然,你很怀念做花魁的日子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嘛”
姜珩看了眼盛无烬开始变得难看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那不重要。”
阿芬如泄气皮球,垂丧着神情:“没错,曾经的我,就是那么一个愚蠢的花魁。比兰香稍好一些,一直到三十多岁,容颜老去,才被那男人抛弃的
除了美色,我一无所有。没有谋生的能力,我的日子越来越糟糕,身体也渐渐垮掉。
可是,猪神大人拯救了我!”
提及此,阿芬的眼睛中冒出兴奋的光芒。
“那一日,我一步三叩首,三步一高呼,跪入猪神庙。
跪在猪神大人神像前的那一刻,我就听见有人问我,‘有何心愿’。
我太高兴了!说出愿望后,我立刻得到了神明的指引!
猪神大人让我在猪神庙关闭之时留下来,在人群散尽后我见到了怀绶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