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夏皇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承稷。
“难道不是吗?”夏承稷故作惊讶的应了一声,随手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放在御案之上。
摸着奏折边上的羊脂玉,夏皇眼角微微抽搐,这么华贵的东西,倒像是越王的手笔。
打开奏折一看,里面是越王自陈在藩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事实。
“砰!”
夏皇将奏折往紫檀御案上一扣,两者相击的声音有些刺耳。
“越王就藩才八天,才八天啊!你就将其唤了回来,而且还让他将王卫带了回来!”
“夏承稷,你知不知道江南本就心定,如今南陈安定,江南人心浮动,朕派越王就藩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就不怕失去江南吗?”
“失了江南,儿臣再带人拿回来就成了。”夏承稷声音虽然平静,但说话时眼眉斜飞,倒影在大殿中如同两把出鞘的剑。
夏皇斜倚在龙椅上,视线逐渐有些模糊,仿佛十几年前旧景在眼前浮现一般。
“哎,朕老了,倒不如太子继位。”夏皇轻叹一声,似笑非笑的盯着夏承稷。
闻言,夏承稷脸上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父皇春秋鼎盛,定然还能熬一段时日的,如今吾儿英姿勃发,有皇者之像,倒不如等我儿平定江南,父皇再禅位?”
“砰!”
夏皇一拍御案,藏在冕旒之后表情看不清,淡漠的声音响起。
“太子!太孙遇刺,你心中若有气的话,大可起你东宫供奉走一趟江南,将水寒宫平定,何必为难越王呢?”
夏承稷脸上笑笑,可是一番话说得是如寒冰透骨。
“当初本宫在江南遇刺,水寒宫主拼命护佑,本宫才幸免于难,本宫自然是不愿做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不过现在水寒宫主闭关突破,想来是不知道底下人做的腌臜事,倒不如以尹轻舞这个南陈贵女为饵,钓一钓南陈在边关的高手,顺便测一测吾儿身边那些突然冒出来高手的跟脚。”
夏皇冕旒之后虽看不出表情,但沉默却是代表了同意夏承稷的建议。
见夏皇同意,夏承稷刚想谢恩,就听到头顶的声音。
“说说元阳院吧,当初他们老院长不也是拼命护你?如今青州来报,说是元阳院的圣子是前吴国皇室遗孤,参与刺杀齐王,被斩于云门天府中。”
“你将越王唤回来,无外乎是齐王看中了越藩,元阳院也在越藩之中,二者必有一场大战,你怎么看呢?”
夏皇这番话虽是问太子,但却是将这个问题完完本本的扔给太子决断。
元阳院、水寒宫,这两个势力都是乘太子灭南国起势的,水寒宫是现在江南老派势力不说,元阳院的主宗可是在南陈境内,夏皇自然是对他们态度不同。
夏承稷闻言也是无所谓般耸耸肩:“既然他们找死,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当时老院长虽然伤重,但绝不危及性命,之后草草坐化儿臣心中也是有疑惑。倒不如让吾儿探一探元阳院,看看其中有何龌龊。”
听完这番话,夏皇随意的摆摆手。
“嗯,朕倦了,退下吧!”
“儿臣告退!”
夏承稷拱手一礼后,退出了永安殿。
刚出殿门,就看到司礼监掌印曹玉贤匆匆过来,夏承稷疑惑道:“曹掌御,何事让你这么慌张?”
曹玉贤见是夏承稷,连忙拱手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刚刚越王殿下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