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人皮面具。”解雨臣一看,这刚好是自己熟悉的领域,便给大家解释起来,“人皮面具的制作工艺极其复杂,通常只有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取下来。不过这人死了,体温骤降,热胀冷缩,这面具就和他的脸不贴合了,所以才能轻易完整地撕下来。”
吳邪恍然大悟:“所以文瑾阿姨说队伍里有‘它’的人,指的就是这些人。”
拖把脸色一白,丢掉手中的人皮面具,又去揭其他尸体的脸,一连揭了四五个,面具底下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好消息:他的弟兄们没有跟着他死在沙漠里。
坏消息:他们可能在进沙漠之前就被人干掉替换了。
一想到自己一路上都和这群心怀不轨、素不相识的人混在一起,拖把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王胖子见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把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不对呀!既然一队人都被替换了,怎么还会剩下你这个漏网之鱼呢?快让胖爷我瞧瞧,你是不是也是别人假扮的。”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最像卧底的人,居然还是一队里最清白的那个。
拖把的表情越发沮丧:“胖爷,您就别挖苦我了。”
可看到大家真的都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拖把欲哭无泪。
一狠心,他直接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脸都被扇红了。
“我这脸是真的,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吳邪和王胖子认真地点点头。
黑瞎子吹着口哨,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解雨臣低头把玩着胡飞飞精致纤细的手。
胡飞飞瞥了一眼趁机爬回自己手腕上的蛇母,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有西王母宫的向导来着。
她清咳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那个……我好像知道西王母宫的近道,咱们赶紧出去吧。”
正宗地头蛇所指的路确实是最近的,可一路上潮湿得很,简直是蛇类栖息的绝佳之地。
众人对此倒没什么怀疑,毕竟胡飞飞之前驯服过一条野鸡脖子,从它那儿得知近道也合情合理。
唯有解雨臣,莫名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小狐狸背包。
地宫里不知道白天黑夜,而他们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正值太阳最炽热之时。
考虑到天热很快会产生瘴气,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雨林。
一出雨林,阿宁的状态好了许多,无需吳邪和王胖子轮流背着,自己就能跟上队伍。
只是那些粘液已在她身上干涸,头发和皮肤上像是山楂裹了冰糖般的硬糖层,稍微一动就有碎屑掉落,太阳一晒,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阿宁清醒过来后,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像用沙子清理羽毛的麻雀一样,直接往沙堆里一滚,把那些干涸的粘液抖落。
此时她披头散发,满脸是灰,活脱脱一个倒在大街上的流浪汉。
吳邪看着一向干练酷爽的雇佣兵大姐头变得如此狼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想起阿宁的队友还在魔鬼城路口等着,便提议道:“阿宁,你要不赶紧去和你的队伍汇合吧。”
没想到阿宁脸色反而不太好看,她看了一眼胡飞飞和解雨臣,语气坚定地说:“不,我要跟着你们,走另外一条路出去。”
其他人倒没意见,随她去便是。